第四百零七章 中的（中）[第2頁/共4頁]

他既不說話，張林躬下的身子竟不敢抬起。

張林隻得退回自家廳堂閒坐，在部下們視野不及的暗影裡，他的身上已經出了好幾身大汗。

直到夜間，益都城的城牆上，很多人仍在繁忙。有人裁撤城中的磚石修建，用於修複坍塌的堞牆和望樓，有人在城下挖了大坑，當場埋葬屍身。

靠近他的，便是金戴。金戴極力扭解纜體，想要躲開這凶人。但紇石烈牙吾塔一抬腳，就踩住了他的胸膛。壯碩軀體和厚重甲胃的重量，立時就讓人轉動不得。

紇石烈牙吾塔往中間走了兩步。

被他恭恭敬敬對待的，是一名身材非常高大，身披厚重鐵甲的將軍。他的麵龐掩蔽在深深盔緣下，看不清楚；但手中握持的一把長柄鐵錘，形如鼓椎而閃爍寒光，卻非常顯眼。

紇石烈牙吾塔有些絕望地抬腳，快步往那處城牆走去。

紇石烈牙吾塔抬起鐵錘，壓在金戴的麵門。

再過一會兒，城下也有颼颼箭失發射的聲音，彷彿定水兵一部已經到達城牆下方，開端向上射擊，覆蓋整片城牆。

張林心念電轉，紇石烈牙吾塔隻冷眼看著，並無言語。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覺得，郭寧是仗著城中內應。可那些個企圖呼應定水兵的鼠輩，已經被我儘數殺了，餘下數人都在這裡。那麼，他究竟另有甚麼手腕冇用出來？我真的很想曉得。”

而非拿著刀子上門殺人？

張林是益都府本地人，早前完顏撒剌率部撤出益都，張林頗以此為良機，故而開端培植自家權勢，一度勝利擠走了與他共同守把益都的提控燕寧。

紇石烈牙吾塔持續往一旁走。這下，被推倒在地的俘虜們大家猖獗叫喚，扭解纜體，試圖分開，另有人涕淚交換，絕望地向張林告饒。

那邊有個三四尺深的凸起，是舊城牆坍塌今後，新舊夯土之間的裂縫。跟著光陰流逝，這裂縫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張林本想過要派人將之堵上。

這甚麼意義？定水兵建議一次進犯，然後，運了具棺材來，將之塞進了城牆的裂縫？這莫非是某種厭勝的術法？

莫非定水兵又有行動？

到了府邸外頭，前來驅逐的是一隊紅襖軍馬隊。為首之人，是張林熟諳的，張林問他甚麼，當然一問三不知，但甚是客氣。

守軍連聲叫喚，呼喚紇石烈牙吾塔。

紇石烈牙吾塔的喉嚨裡，收回粗礪的笑聲。

過了好一會兒，紇石烈牙吾塔粗噶而降落的聲聲響起：“定水兵又將攻城，張林，你可有甚麼想說的？”

大大地不妙。

不妙。

這將軍名喚紇石烈牙吾塔，乃是仆散安貞麾下頭號悍將，賣力帶領一個全數身披鐵甲的女真人猛安，既是仆散安貞的保護，也是疆場上橫掃千軍的重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