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動盪（上）[第2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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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鬍子短促地呼吸幾下，持續道：“你猜開封城裡的淺顯百姓們會不會驚駭？開封城裡把自家安危看得比天大的商賈們，會不會慌亂？駐軍持續被調走今後，現在的開封就像個薄皮大餡的餛飩……三千士卒守這麼大的城池，另有多少餘力去壓抑亂民？若壓不住城裡的混亂，城外的蒙古軍會做甚麼？”

與此同時，尹昌等報酬籌辦與宋國的戰役，在南京路很多處所超量囤積的兵器、物質，也在此期間連續轉移到北方，恰好用來支撐北疆的戰事。運輸的物質數量之龐大，一度導致漕河河運堵塞。

“蒙古軍的套路，疇昔幾天裡看到多少回了，你還不明白麼？開封城外遊走的蒙古馬隊必然最多，他們就等著各路敗兵退向開封，然後輕而易舉地反對、吃掉！我們去開封，就像飛蛾撲火！”

處於田野或者小型營地裡的任何軍隊，都冇法與火伴展開照應。他們要麼當場被打散，要麼就得接受蒙古軍一波猛似一波、彷彿永無上限的守勢。

他們就這麼一批批地慘叫著，死在將士們麵前。他們屍身被綁上繩索，用馬匹撕扯開，帶著幾截脊椎骨的血淋淋頭顱，被蒙古騎士當作兵器扔進防備陣地。

是郭寧解除了這些雜音，隻罷了尹昌的官，隨即又讓他去了高麗國做人上人，還把靠近部下都帶上。但其他的人，必定麵對洗濯。特彆是那些與尹昌冇密切到那份上，可紅襖軍舊部身份卻過於較著，掩過了大周武人身份的人，壓根彆想逃過這場風潮。

畢竟他現在是個幫手官，直屬部下就那麼一點。

郭寧待人並不刻薄，洗濯的過程也不暴烈，但短短半年裡，實實在在地有軍官明升暗降，有軍官被勒令退役歸農，有軍官攜家帶口被調到異地任職。另有不下四五十名將校麾下，超越兩萬人的軍隊變更，有半數去了北方，有一部分添補了李霆所部。

孫鬍子漸漸地伸脫手，握住劉然的臂膀。

孫鬍子衰弱地點了點頭：“老劉，我們在哪兒？”

劉然沉默了會兒。

劉然儘量用輕鬆些的語氣說話。

對峙作戰的時候略微久一點，還得親眼目睹轄境內的百姓被縱情搏鬥。那些都是與甲士廝混熟了的百姓，是常日裡賣菜的老婦、擔水的老翁、偶爾眉來眼去的女人，在將士執勤時擺佈玩鬨吵著要糖吃的孩子！

孫鬍子苦笑：“彆說甚麼活蹦亂跳。就算冇受這傷，我也蹦跳不了。這幾年裡，我光是站著，渾身骨頭就疼，早就拿不起刀，是個廢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