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錦瑟無端[第1頁/共5頁]

她站在原地望了一會，想起家邊的小人半天冇說話。低頭去看，見他怔怔望著飄走的鷂子，一臉如有所思。

樓襄唔了聲，像是不經意的隨口提起，“十八，年紀也不算小，估摸屋裡早該有人了。”

樓襄隻顧看他玉雪敬愛的小臉，一時也冇留意他年老是哪位，牽著他的手，倆人去樓下找片空位把鷂子放起來。

慕容瓔雖隻要五歲，身量卻比普通孩子高些，模樣秉承了慕容氏一貫的好邊幅。打眼看疇昔，和觀音駕前金童普通無二。

秀榮歪著頭，一臉不覺得然，“我瞧父親對姨娘非常倚重，又那麼疼我們，隻求父親也就是了，何用那麼費事，決計奉迎旁人！”

這麼說該是慕容瑜的遠親弟弟，竟在這裡碰上了。樓襄來了精力頭，穿戴劃一便要下去瞧瞧那位瓔哥兒。

樓襄聽得胸口發悶，今兒如何就繞不開這個話題了。合著本身一及笄，費事事就紛至遝來，人在閨中坐，閒心操不完。更彆提另有表姐的前車之鑒，再要過疇前清淨安生的日子怕是不易了。

侍女們要接疇昔，樓襄隻怕吵醒他，切身將他抱回房中，纔要往床上放，發明他雙手緊緊抓著本身的領口，嘴裡喃喃自語，“母妃，母妃彆走，陪我一起……”

正說著，聞聲樓下傳來一陣跑動聲，異化著小孩子的笑鬨，奶聲奶氣的，很有幾分靈動敬愛。

他抿著嘴，眼裡星芒明滅，看上去更添淒楚，“我不是可惜鷂子，它是向東飛的，飛回故鄉，我也想歸去，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回家。”他靠在她懷裡，小腦袋在她肩頭蹭來蹭去，“大姐都好久冇回過家了，我怕我將來也回不去。襄姐姐，我想父王，想母妃，想大哥哥……”

樓襄怕他難過，蹲下來，淺笑安撫道，“大燕子遠行了，去更廣漠的六合遨遊，瓔哥兒該替它歡暢纔對。”

幸而她生得甜美，盈盈一笑，酒渦淺泛，沖淡了很多眉梢眼角的曲意奉迎，讓人即便明白她的心機，也不至於過分惡感。

樓襄看看懷裡安睡的小娃娃，那張小臉正浮上一抹澹泊滿足的笑，想了想，她說好，“也不必費事了，打水洗個臉，我就在這兒陪瓔哥兒一晚。”

她驚奇於他的機警，“這主張真妙，瓔哥兒如何想出來的？”

來人不是侍女，也不是侍衛，竟是兩個滿身黑衣的大漢，一人手中提刀，朝床榻方向一指，另一人點了點頭，輕手重腳的朝她和慕容瓔這邊走了過來。

不防一陣風吹過，手裡的線倏然斷開，鷂子飄飄零蕩，朝更高的夜空，迎著玉輪的方向去得遠了。

秀榮被噎得一愣，半晌接不上話。她說不過姐姐，反正也冇那算計的腦筋。乾脆不費阿誰勁，轉而揣摩起晚餐的紅燜鴨掌該就些玫瑰露，歸去就得叮嚀丫頭們趁早燙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