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姊妹情兒女癡【第七幕】血證（20）[第1頁/共1頁]

“內裡到底如何了？”待先前那股尿騷味飄入衣櫥內，平君捂開口鼻，暗自不解。俄而又驀地傳來一陣驚叫，此中有人連聲嚷嚷，帶著惶急的口氣：“這日本人如何變成這模樣了？快！快將他送到醫務室去！不得了！不得了！”

粗細不一的吵嘴線條，清楚揭示了那些被堵截的數十顆人頭，以及所壘成的一座觸目驚心的京觀。但人頭皆嗔目怒瞪，毫無懼色。

菊池乾夫隻覺掌心一燙，倉猝丟下相片。誰想那可怖的京觀竟在他眼中久久不散且變得愈來愈大，彷彿走出相片，朝他劈麵壓來。嚇得他忙邁開雙足，意欲躲避之。

――媽媽看都雅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不如立即去死吧！

見菊池乾夫行動非常，人群不由驚呼數聲後圍聚上前，企圖探個究竟。而此時，多少相片被混亂的腳步競相揚起，如雪片般在半空中、在菊池乾夫的麵前與身邊肆意翻飛，那些被拍攝的布衣瀕死時的各種慘狀一一閃現他的眼中，冇法躲避。

不知是誰的幽幽嘲笑響徹在菊池乾夫的腦際，泛著激烈的抨擊快感。

菊池乾夫驚得行動一頓，複又朝火線伸脫手並亂舞一氣，詭計加以禁止。

“你們都死吧！十足死吧！不是我的錯，不是不是我的錯！”眾目睽睽之下，隻見菊池乾夫一骨碌爬起家，邊將所能拾得的相片不斷擲向人群，邊以德語高唱道，“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紅色，但願你撫摩的女人流血不斷。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錯，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唱著唱著，菊池乾夫莫名癡癡一笑，半蹲身子，一些淡黃色液體再度從褲襠間噴灑而出――竟是又當眾失禁了。

――既然你這麼怕死，又這麼想死……

――彆過來，彆過來！我冇有殺你們！

“彆過來――”終究，他從喉嚨中擠出了這一嘶吼後，抬頭顛仆在地。

不知為何，多少衣衫襤褸的人此時竟從望無邊沿的血泊中盤跚而起，瞪著血紅的雙眼，朝菊池乾夫猖獗地大笑拊掌，齊齊高歌那仍不知其名的中國女留門生所唱的悚然歌曲，踽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