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第2頁/共3頁]

鄰近村口，是一間極破極舊的茅草屋。新和的灰泥，軟軟的黏在牆上。遠瞭望去，如同蓑衣上打滿的補丁。北風夾著雪花，不時將門窗打得“劈啪”作響。

詩曰：　由來好夢最易醒，隻因幼年是浮滑。

“這個我天然曉得。”淺顯苦笑一聲，攤開手掌，道：“爹爹明天就要換新藥了，大夫一早說過的，爹爹這病，用藥不能停。今曰倒也罷了，明曰我若拿不出錢來，爹爹該如何辦？擺佈也是閒著，倒不如上山去碰碰運氣。”說著，朝倚在門邊的獵叉一指，道：“鐵柱，不如你今曰陪我一起去找找吧？就算打不著野獸，我們兩小我，也好有個照顧。”

小村村民，多數以漁獵為生，天然識不得幾個大字，因而跟著山名，將村莊取名東靈村。東靈村四周環山，獨一一條羊腸小道，迤邐通向村外。本書故事，便從這小村開端。

平阿四坐在煎藥的炭爐前，冷靜數動手中為數未幾的銅板，心中悄悄策畫如何為父親購置藥材。炭爐劈麵，擺著一張一樣陳舊的薄木板床，床上躺著的，是他臥病已久的父親安然。

“據我二叔刺探得知，這上清派此番招人，但是下了重本的。”鐵柱掰了掰手指，數道：“第一炭工，專門賣力為柴炭司燒炭，一個月三兩銀子；第二廚工，賣力炊事，一個月二兩銀子；第三雜役，隻做些清理灑掃的活計，一個月下來，也有一兩二錢銀子的月例。做飯燒炭，那也罷了，就算我們隻做雜役，五年下來，也有七十二兩銀子的進益不是？到時莫說給你爹爹買藥，便是再給你娶個水靈靈的媳婦兒，隻怕錢另有很多呢！”

“江湖幫派招人？“淺顯皺了皺眉，奇道：“這與我們又有甚麼相乾？”

東靈山，隻是群山當中，極不起眼的一座。東靈山雖不甚高，山勢卻險，山林當中，常有豺狼出冇。東靈山腳，一座數百人的小村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好一處人間福地！

黑越越的小屋裡，一燈如豆。

“是鐵柱麼？”淺顯聽得叫聲，趕快起家開門。大門開處，隻見一個白乎乎的人影，和著漫天風雪，一齊闖將出去。淺顯關上木門，轉頭問道：“鐵柱，有事麼？”

便在這時，屋外忽的傳來一陣短促的拍門聲。

“萬一尋不著野獸呢？”鐵柱皺了皺眉，道：“尋不著野獸，最多不過空跑一趟，倒也罷了。可現在天氣已晚，山路又滑，你若在山上出了事，誰來照顧你爹？”淺顯聽了，不由一呆，半晌方道：“那依你看，我該如何辦？”

阿四是他的奶名，他的大名，叫做淺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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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當中，又以峨眉，青城最為聞名。又有川中蜀山，是為蜀中三大名山，弟子遍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