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夜深談[第3頁/共4頁]

“想起甚麼了？”像是來了興趣，宇文邕詰問道。

蟲兒飛，

“如果你想讓宇文憲也跟著你喪命的話那你固然去。”清顏擁著錦被緩緩坐起，臉上的神情安好平和，彷彿完整不是在說一個殘暴的究竟，而是在議論氣候：“並且就算你奉告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平增幾條性命罷了。宇文邕，你的啞忍去那裡了？現在踏出這裡一步你之前所做的統統就都白搭了，彆跟我說你不明白！”

隻是，彷彿也不對啊。清顏摩挲著光亮的下巴，虎魄色的眸子裡是沉沉的思考。宇文邕但是史載的最後贏家，連那麼工於心計的宇文護都是死在他手裡，眼下又如何能夠會出事呢？本身是不是太多慮了？

宇文邕聞聲昂首，卻冷不防撞入了她璨若星鬥的眸子裡，那此中滿溢的笑，暖和地幾近要將人熔化，回絕的話語竟是不管如何都說不出來。近乎機器地點了點頭，他看著她含著笑籌措統統瑣事，纖細的身影忙進忙出，這一刻，本來空落落的一顆心俄然就如許安寧了下來。

晚餐過後不久，宇文邕總算是返來了。而早早得知他安然無恙的清顏則是半倚在床上，一邊就著不算太亮的燈光看書，一邊等他。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冇個眉目，清顏終是挑選放棄。站起家，她衝著帳傳揚聲道：“來人，去看看四殿下甚麼時候返來，就說我等著他用晚膳。”

“嗯。”點了點頭，宇文邕深吸了口氣，一副倦怠到頂點的模樣：“他奉告我和五弟，他派人在皇兄的飲食中插手了慢性毒藥，日積月累，遲早會讓他斃命。”話到最後，他已是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睡不著麼？”彷彿是她的輕歎驚擾到了宇文邕，他那過分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低低響起，帶著暗夜的勾引。

冷風吹，

冷風吹，

“嗯，在想一些之前的事情。”聽他點破，清顏也不是直言不諱。

也不管東南西北……”

想著，他從床榻上一躍而起，倉促披了件外袍就籌算往外奔，但是身後響起的淡然嗓音倒是令他刹時就停了腳步。

“哦？”被震驚了一樣的兒時影象，宇文邕的腔調也在刹時變得悠遠起來：“母後也會給我唱歌，可我當時還太小，甚麼都記不住。”話到最後，此中的遺憾之情格外較著。

故意安撫他，但是他不說，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思考半晌，她終是緩緩走近，一如平常地衝他綻放笑容：“用過晚膳了冇？如果餓的話我讓人去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將那份淺淡卻樸拙的愉悅聽進耳中，清顏的內心倒是忍不住有些酸澀。本來，世人眼中天潢貴胄的他，最巴望的，也不過是那平常的一份暖和罷了。轉過身，麵對著他，她的眼神少見的和順：“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