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祭祀[第1頁/共4頁]
襤褸衙門的大門緊閉,四周沉寂無聲,略微顯得有些駭人。仇小三尚未入眠,正在院中打坐,屋中燈火漸滅,嵇家三人早已安息。他取出匣中黑劍用白絹擦拭劍身,烏黑長劍在月光下不見半點亮光。擦了半許不足,仇小三收起劍匣,將其揹負在身上,輕推大門,消逝在恍惚的夜色下。他卻不曉得,在他走後,嵇家小妹嵇茹偷偷的跟在背麵,兩人間隔了有幾十丈遠,仇小三未曾發明她,隻是沿著冷巷朝著東邊走去。
這天夜裡,月色敞亮,惶惑白光覆蓋大地,北風乍起,吹破煙雲滿盈,遠瞭望去,竟能看到遠處山間迷濛。
他不肯失了先手,手腕一動,挺劍朝著女子殺去,劍上溢位乳紅色的劍氣,斬金斷玉鋒芒刺目,黑劍劍鋒留下縷縷黑芒,眨眼的工夫仇小三便來到她的身前,周遭模糊迴盪著降落的劍鳴之聲。但見白衣女子伸出一手,五指苗條鋒銳,不知為何種野獸,骨節凸起纏著烏黑妖氣,不偏不倚的落在鐵劍尖頭,二者碰撞火星四濺,“鐺鐺鐺”的直響,仇小三鐵劍連著刺出,全被擋下。女子手爪堅固,分毫不損,烏黑妖氣亦不懼劍氣。二三十劍過後,他反被震退三步遠,腳下青磚踏成粉碎,身上衣袍多有破裂之處,略顯狼狽。
女妖舔著舌頭浪笑道:“小人兒力量不小,本座非常喜好的緊呢,便從了我又如何。”說完便撲過來,雙手化作猙獰獸爪,朝著他天靈蓋抓去。仇小三自知碰到大敵,心頭不慌不忙,持劍斬出道鋒芒劍氣將大殿一分為二,人卻躍起落到燈塔頂上,身前女妖化出真身追來,不複美豔模樣,隻是個披著白袍的龐大骷髏,鬼火透明,淒厲嘶吼震驚耳膜。
據嵇汕所說,東邊有座七縣最大的古刹喚作“娘娘廟”,內裡供著一座鎏金女像,每日入夜七縣之民便會聚到“娘娘廟”前,聽人說法,還會停止很多詭異的典禮。且不說“娘娘廟”在七縣一手遮天,就算是放到鬥南郡也是大家崇拜的真神道觀,信徒無數,恰好它卻教人不食五穀,不做稼穡,隻需每日靜坐禱告便能修法得福報。仇小三幾日偷偷訪問,還曉得這“娘娘廟”隔些時候就要招收童男童女當作觀中孺子,隻是那些被招出來的孩童再未有人見過。“心中須有歹意。”仇小三早早的便把七縣之事想到了最壞的籌算,連凶惡的臭婆娘都對淫邪祭奠諱莫如深,仇小三不敢有涓滴的粗心,纔會趁著夜色來“娘娘廟”先行刺探一番,倘若隻是些塵寰哄人的把戲滅了便是,倘若真的有妖神鬼怪於此反叛,也好知己知彼,免得做事稀裡胡塗的。
大殿當中,一白衣女子獨坐高首,長髮披肩,一手把藥動手中髮絲,一手拄在腦後,側躺著。秋水長眸嬌媚不成方物,目光鄙人首孩童的身上流轉,舌頭舔著紅唇,口中不時收回誘人的輕吟。兩個女護法守在大殿門口,眼睛瞧的女子媚態,神采羞紅,實則心底暗喜,隻因得了仙法靈丹的犒賞,不日便可延年益壽,功力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