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忽然之間明白了[第1頁/共5頁]

聽此人一說，也有人想到：“老兄這一說，我倒想起新開的那蓮香樓了。那邊的酒菜好我們就不說了，就說那老闆娘，我但是偷著去看過，頭麵周正得很，是個可貴的美人，傳聞她就是是範家的管家婆，你們說會不會也是房裡人？這回張大蜜斯一過了門，還不得把那些女人都發落了？會不會給賣出去？”

“泄漏風聲又如何？春闈將至，難不成他還敢緝捕舉子？再說我輩一朝金榜落款，便要為國著力，連幾句話都不敢說，他日何故為民請命主持公道，難不成也要像那些佞幸小人一樣，做權奸虎倀？我輩書心機應師法先賢，體貼朝政珍惜百姓，不然這聖賢書讀與不讀又有甚麼用？”

“我初來京師，隻當蓮香樓是平常的酒樓，不想竟然是範家奴婢名下財產。我們去那邊給他恭維，還要不要麵子了？這酒你們去喝，我就不必了。”

“老兄眼睛不亮啊，連相府的儀仗都不認得？多數是不熟諳字吧？開路的躲避牌上寫了元輔帝師，天然就是張太嶽張老相爺家的人。你看，那些開道的官兵和抬嫁奩的男人多麼精乾？這都是三大營的操軍，萬歲爺爺觀操時也一定來的了那麼齊備，也就是相府的麵子才氣支動這些老爺兵。再看那前麵騎馬的，不就是相府管家遊七爺？東南殺倭現在薊門防北虜的戚爺爺，都是他白叟家的結拜兄弟。我跟你說，當今天下除了太嶽相公，就冇人另有近似的麵子。”

說話間，顧憲成已經轉過甚去，向外疾走，幾個同業者趕緊拉住他道：“顧兄，你往那裡去？”

文友的手不自發地鬆開，看著顧憲成遠去的身影，幾人陷入迷惘當中。到底是該去追著顧憲成，還是該去赴宴吃酒，這倒真是個費事事。

“是啊，他名義上是娶張大蜜斯，實際不就是入贅？傳聞連家都從廣東搬到京裡，以是不是張大蜜斯嫁到範家，是張大蜜斯娶了相公。如許的景象，他也敢討小？”

“顧兄……你就算再不歡樂，也要給元定兄一個麵子。再說範退思在上元頗多建立，特彆裁撤了東南織造，落了中官的麵子，也是我輩衣冠中人的典範。起元兄不能聽了幾句閒言碎語，就和他過不去啊。”

本覺得見多識廣連天子結婚都見過這輩子不會驚奇的百姓，還是被這支送嫁奩雄師驚得目瞪口呆。即便再如何繁華的人家，六十四抬就已經是極限。但是這支戶人家送嫁奩的人馬如同一條長龍蜿蜒而行，竟是看不到步隊的尾端，怕是幾百抬都有了，這份浪費便是京師的長幼爺們也是頭一次見。

時下恰是陽明心學大行其道之時，人們談起學問，多以心學為主。但是顧憲成倒是理學的擁躉，公開攻訐心學浮泛無物，廢弛民風，主張副本清源，將理學尊為正溯，與張居正的教員徐階這一派，算是冇見過麵的朋友。而他與張居副本人的痛恨，比這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