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報恩[第2頁/共3頁]

“先姑息些。”說著就遞給了蘇娟秀。

“陪嫁票據？你要來何用？”蘇秀緣不解。

蘇娟秀彷彿也聽了出來，問道：“何事？”

“為了自家家傳的買賣，也為了胞弟，吳大少爺天然放棄了讀書，撐起了偌大一個吳家。可惜商道豈是那麼輕易走的，何況關西米商又難做，他撐著身子硬是在關西闖出了一條路。當年仲南災荒，是他帶頭捐出了多量賦稅。”

蘇秀緣倉猝一看，臉上漸漸存了肝火：“欺人太過！”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蘇秀錦言儘於此，沉默半晌，蘇娟秀停了抽泣，隻用帕子低著頭拭淚。

門吱吱呀呀開了，蘇秀錦閃身出來。瞥見蘇娟秀背對著她跪著，上頭是森嚴的佛像。蘇家端莊的祠堂，女人天然進不得，何況蘇娟秀還是庶出。

蘇秀錦去蘇秀緣院子裡坐坐，按說定了親的女人都得在院子裡用心做嫁衣，就連父母兄弟都不得相見。商戶人家對這些管得鬆一些，蘇秀緣本不愛針線刺繡，蘇家專門請了做針線的丫環婆子幫襯，蘇秀緣坐在院子裡喝茶發怔。

綠貽本就是個小巧剔透的人，這回瞥見蘇秀錦猜了個七七八八，便笑著道：“夫人親身叮嚀的，讓彆人守著也不放心，五女人身材自小嬌弱，得讓奴婢不時候刻瞧著。”

蘇秀緣問：“如何了錦兒？”

那張票據上看似嫁奩豐富，撤除衣衫，金飾這些門麵以外，最首要的鋪子陪嫁，給是給了兩間，但熟諳蘇家高低的蘇秀緣如何不明白，都是虧損的鋪子，就算是賣了，也得還上好大一筆債務，這底子不是嫁奩，而是絕對燙手的山芋！

從懷裡取脫手帕包著的糕點。

蘇秀錦起家，又道：“五姐姐卻莫再為這事怨了四姐姐。”

蘇娟秀看著蘇秀錦手上捧著的微冷的糕點，再看看蘇秀錦臉上尚且帶著的紅印，一時候哽咽。

皚皚的雪地當中，蘇秀錦看著遠處的明月。

“你若遠嫁，一來能夠闊彆蘇家，糧食鋪子的吳家人丁簡樸，隻一個小叔子，一個寡母，那寡丁憂夫以來，攙扶兩兄弟，現在把吳家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可知這婚事，還是吳母親身求的，你若嫁疇昔，隻需好好奉侍婆婆，日子還是紅火。二來，你安知吳少店主非是夫君？小妹覺著，即便他身有殘疾，卻一力撐起了吳家，現在關西的吳記那個不知那個不曉？他必然是有本領的。另有一事，我今兒聽來的。”

蘇娟秀捂著臉道：“你說的不是真的，她甚麼都有了――”

蘇秀錦替她順著氣：“實在也不儘然，你如果為了這事怨了四姐姐，那當真是無辜了！”

蘇娟秀啊了平生，商戶人家對讀書人天然有一些天生的尊敬。

窗彆傳來幾聲輕叩，有人影印在窗欞，綠貽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