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府[第1頁/共4頁]

殷璧越上前兩步，又剛好保持著持禮的間隔，端方的行了個弟子禮，

他想起剛退學時，旁人群情說，‘年紀這麼小啊能畢業麼’，最後看著他榮登榜首。

他經曆了學府三年的喜怒哀樂。從好學殿裡忐忑不安的退學初試，到放歌縱酒的蘭台踐行，每一天都刻骨銘心。

槐樹下站著一小我，整座學府的仆人。

他望著藏書樓裡來去倉促，從窗前一晃而過的身影。行動結壯，抱著厚厚的宗卷與書柬。

殷璧越轉頭看了眼影子，推算出兩個大陸的時差與間隔。

小童糾結的鼓起了包子臉，

紙是薄雲箋，墨是徽州沉水墨，筆跡是最為端方的台閣體。

但殷璧越涓滴不敢放鬆警戒。因為他對神魂強弱有種靈敏的直覺。

天絕頂已是殘陽如血。

段崇軒在一旁看著，麵色嚴峻，恐怕一個眨眼人就不見了。

但是賢人之下，皆為螻蟻。

瀾淵學府教甚麼？

想不出就不想，總歸是要去見的。

現在卻可轉眼即至。

他對話嘮一點頭，“師弟，我去了。”

第二日淩晨，畢竟冇能去開會。

他俄然想起修行界一句粗鄙的話，“滄涯山的霸道是真刀真槍的‘你不平就打到你服，老子就是事理’！而瀾淵學府呢，明麵兒上順從禮法，和和藹氣，卻硬是讓你謝毫不得。”

帶路的小童又轉過一扇拱門，笑道，“師兄畢業已有些年初，可還記得這裡的路？”

那麼他迷路，也應在先生的眼中了。

就連最為端方不過的峨冠博帶，穿在他身上，也顯出三分離漫氣。

‘瀾淵學府請中間過府一敘，掃榻相迎。掌院先生敬上。’連用詞也是一板一眼的敬語。

段崇軒忙湊上來，“四師兄你真不考慮帶上我麼？！……誒，師兄，師兄……”

去你妹！

最首要的是，學府的先生是人間六大亞聖之一。

心念一動，長劍自鳴。

他站在思辨堂門外，堂裡的兩派學子正爭論不下，臉紅脖子粗的瞪眼對方。

“你冇能殺的了他，那便算了。”

殷璧越道，“三年走過千萬次，自是記得。隻是說來忸捏，學府弟子出身，卻不知掌院先生名諱。”

在見到掌院先生之前，殷璧越無數次想過這會是如何一小我。

雲陽城剛落過一場雨。天光初霽。

繞過鎮府石，便是寬廣的學府主道，遙遙通向常日學子集會的好學殿，此時正值‘上生書’的時候，門生都在學舍裡聽教習先生講課。

他想起無數個挑燈夜讀的早晨，夙起練劍的淩晨，登樓瞭望的傍晚。

“是也不是。先生輩分很高，以是天下間不管多麼身份顯赫者，都需稱聲‘先生’。但先生又胸懷寬廣，不管哪般貧賤寒微，都可稱聲‘先生’。悠長如許下來，姓名反倒不首要了。畢竟在先生看來，六合眾生，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