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3頁/共5頁]

“……靖遠，我的道從未存在過。”

一個年青美好的女聲道。

可同時地，另一個小小的聲音，於他另一側響起：“……真的能夠把持本我麼？”

“……”公孫弘發笑，順手從身後的書架方格裡取出了一隻茶碗，伸展至滿身的五衰，令他行動遲緩、體虛力弱，好半天賦將這隻碗放到了門徒的麵前，“若水，你看。”

正逗弄本身精力體的白湄一下扭頭看他，說：“不。”

——“……好想好想曉得那小我在想甚麼，我就看一眼，悄悄看一眼……我甚麼都不會做的，隻是悄悄看一眼……”

白湄仰臉笑道：“白化病嘛，他們都喊我搗蛋物的。”說著她站起來換了個姿式，躺到了公孫弘大腿上。她的雪狐以鼻尖蹭了蹭她的手指。

“他走了。”

這些平常會被他反對在識海以外的三千邪念，跟著精力壁壘的消弭，窸窸窣窣地，如同一隻隻小蟲，爬入了巢穴，它們的動機也如同一滴滴雨水，悄悄無覺地彙入了大海。

這一張朽邁的臉，順著蒼蒼白髮，道道皺紋，像垂垂凝成了化石，傳來了亙古的聲音。

——為甚麼有人能夠素不瞭解，萍水相逢，就毫不躊躇地托付性命救他？

“……它可以是任何事物，抑或甚麼都不是。”

——“你毋須介懷，也不必將此掛念記上。”

肖少華很少爆臟話，吳靖峰吃了一驚，下認識地去看白湄。女領導心無旁騖地看著劈麵那間門緊閉的靜室，對此視若無睹。

“當你將它們溶解了，成為了本身的……你可還能辯白，你所具有的，究竟是誰的感知？你所固執的，究竟是誰的意念？……你現在所想的，可曾真的為你所想？”

“第十二式了。”白湄答道，一副求表揚的躍躍神情。“第十一式鏡花水月，已臻大成。”

恍忽間，麵前男人的麵孔就變了，變成了許天昭的冷酷麵龐，一抹烈火的豔色隨之幻為了電蛇的紫魅，通俗眼底透出些許嘲謔，“你所聽到的每一句心音，獲得的每一份思路……”

道？道？！道！

它們是……群認識，而他在群心中。

公孫弘輕歎：“若水，聽令。”

身邊的紅衣男人含笑望來，“這真的……還是你的心麼？”

在此人生的最後一刻，公孫弘想道。

不詳。

“王……”

無數的思路遊曳中，幾個細碎的心音，低低地呼喊著他。

白湄隻都雅著它。

“道為吾心，吾心便是道。”

——“……本來她不愛我了，哈哈哈……為甚麼要扯謊，為甚麼騙我？為甚麼要在內心……想著彆的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