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章：哀樂[第1頁/共3頁]

阿牛風俗性地揉了揉她那亂蓬蓬的枯黃頭髮，輕聲說道：“那當然，阿哥承諾你的事情哪有做不到的？你猜猜看，阿哥會送你一隻甚麼樣的釵子？”

定晴看去，這纔看到了一個與丫丫春秋相仿、粉妝玉琢、端倪如畫，標緻得似精靈般的小女人。隻見她烏黑鑒人的髮髻上斜插著一隻鳳凰展翅形狀的精美釵子，色采斑斕，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飛走普通。

高懸的匾上龍飛鳳舞寫著“回春堂”三個字，匾已經很有些年初，油漆剝落殆儘，木紋皸裂，如同一張衰老的臉，誇耀著這家老店悠長的汗青。

“真的麼？”聞言丫丫暗淡的兩眼當即亮了起來，比陽光更要光輝。阿牛點了點頭，說道：“傻丫頭，阿哥甚麼時候騙過你？”

“掌櫃的，我是來此招聘的。”阿牛倉猝辯白解釋。

阿牛繞過客人，從另一側的過道繞到了掌櫃麵前。他很謹慎，儘統統能夠，想要先給掌櫃留下一個好印象。

阿牛看著丫丫那張充滿了落寞的小臉，悄悄地咬了咬嘴唇，道：“丫丫，阿哥這給你做個釵子，比阿誰小女人的釵子還要標緻的釵子，好不好？”

“滾。”老掌櫃隻是把一隻枯瘦的熟行從算盤上挪開，移到髯毛上，在稀少的髯毛上悄悄一捋，然後尾指悄悄地向外彈了彈，那模樣像是在彈飛一隻蒼蠅。

“哦！”

從那天起，落空居住之所的阿牛一邊帶著丫丫乞討，一邊儘力地尋覓活計謀生，他不想再做乞丐，他想做一個自食其力的人。但是即便這個寒微的抱負也難以實現，因為誰會雇傭一個十三歲不到的小乞丐呢？何況這個小乞丐還拖著一個更小的油瓶兒。

“馮山張發，你們是乾甚麼吃的？如何把這小乞兒放進門來了，莫非你們的狗眼全都瞎了嗎？傻站在內裡乾甚麼？還不給我快把這乞兒趕出去！再有下回，十足扣半個月的餉錢……”極不耐煩的掌櫃嘴裡收回了連珠炮般一串斥喝，真不知他那佝僂肥胖的身材如何會發得出這般大的聲音。

“小乞兒，我這是藥館，不是酒坊，逛逛走，從速走……”山羊鬍子的目光從帳本上挪開來，冷冷地瞟了衣衫襤褸的阿牛一眼，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極其討厭之色。

冇有多久阿牛就返來了，雙手背在身後，嘴角抿出一抹奧秘的弧線，一見他丫丫當即雀躍了起來：“阿哥，你已經做好釵子了麼？快給丫丫看看。”

丫丫低下頭，阿牛把她亂糟糟的頭髮攏了攏，用絲線繫好，然後將做好的釵子插入了她枯黃的頭髮中。那隻紅蜻蜓在丫丫的頭上不竭振動著翅膀，撲愣撲愣的，煞是都雅。

“釵子？甚麼釵子？”看著丫丫鎮靜的小臉，他清算了一下心中降落的情感，順著丫丫所希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