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海上升明月[第1頁/共4頁]

形骸奇道：“雪兒，你睡胡塗了麼？為何我聽不懂你在說甚麼？”

白雪兒大受波折，恨不得硬闖疇昔，章魚忙道：“千萬不成！他起了狐疑，才設立此樊籬，你若硬闖，他就曉得是你暗中拆台了。”

形骸近年來有酒不拒，隻要不誤事，不管何人來敬酒，哪怕酒中有毒也照喝不誤，偶然反而盼著酒中有鬼，如此更有樂子。他道：“既然要喝酒，何必在這兒悶著？”一拉白雪兒的手，兩人身影變得虛幻，頃刻已到了船麵上。

白雪兒道：“那又有甚麼用？春夢我本身不會做麼？”

好不輕易比及世人熄燈歇息，白雪兒拿一瓶酒，章魚注入夢墨，酒中五光十色，殘暴奪目，白雪兒正擔憂這酒過分獨特，但過了半晌，酒複又透明，酒香四溢。

章魚聽白雪兒平靜自如，言語天然，不由寂然起敬：“這位女人作奸不法，無師自通，的確是天生的妙手。”

白雪兒身子一顫，她問道：“你為何....為何謝我？”

章魚長歎一聲，道：“白雪兒，須知命裡偶然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事到現在，還是....”

形骸笑道：“那是夢中人物，何必有那麼多顧忌？何必受重重拘束？在實際中活的太累，在夢中若還不能隨心所欲，獲得本身愛好的女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道：“師父，若我夢中趕上了敬愛之人，又在夢中將身子...身子給了他，算不算...算不算做錯了事？”

當即躡手躡腳，發揮夢魘玄功，身軀化虛，飄入形骸屋中，形骸盤膝不動，尚未睜眼，但立時發覺，道：“奸刁丫頭，大早晨的，你又有甚麼鬼主張？”

白雪兒心怦怦跳，取出酒來，交給形骸，形骸昂首就喝，喝完笑道：“好酒！到底是我的好徒兒，敬我的酒比旁人來敬好喝萬倍。”

白雪兒暴躁起來，道：“甚麼‘隻是，但是’的，隻能勝利，不能失利！”

章魚道：“實則並未真正同睡，而是夢中假象。”

白雪兒“哼哼”兩聲，笑容不退，小口喝了粥，道：“師父，你餵我。”

白雪兒又重重“哼”了一聲，道：“采花悍賊，偷香竊賊，最是脆弱薄倖，可愛可殺。”

白雪兒也笑道：“為何我的酒比旁人好喝？”

形骸皺眉道：“我就曉得有古怪，你哪來兒這麼些花腔？”手中又呈現一個一模一樣的酒瓶，在白雪兒麵前晃了晃，白雪兒麵如紅花，嗔道：“你早就....早就偷換了？”倉猝搶過酒瓶，十足倒入海中。夢墨在水麵上顯得色采繽紛，如霧如煙，但一轉眼便再無陳跡。

章魚道：“這船上另有你其他同門，凡人端方又費事，若你兩人叫聲太響，被人曉得，你倆名聲可就毀了。”

白雪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師父是酒鬼，弟子豈能不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