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不求樂無邊[第1頁/共4頁]

形骸暴露白森森的牙，他狂喜的笑，殘暴的諦視著孤單兒，他道：“你不曉得？那好極了。”

形骸搖了點頭，道：“不管真假，這些皆與我無關，我是來殺神荼的。”

孤單兒大聲道：“我說，我都說，放過我，離我遠些！”她終究嘔了出來，臟東西灑了一地，形骸看著她肮臟染血的身子，仍感到耀目光輝，動聽心魄。

但他不能！他豈能淪落至此？他是青雲侯！他是除魔降妖的半仙，他毫不會像其他盜火徒那般不幸脆弱，忍氣吞聲，自怨自艾，頹廢蒼茫。如果世人捨棄了他，形骸仍能活下去，如果世道架空著他，形骸會從夾縫中儲存。他是固執的、堅固的、死去後仍活著的活屍，就像寒山上的一塊萬年頑石，哪怕出錯山崖，他也曉得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形骸問道：“一萬年前的事，你又是聽誰說的？”

大旗曾與形骸打賭，現在認賭伏輸，並不坦白，也毫不信形骸能何如得了神荼，他笑道：“除了我以外，另有六人練成了妖火功，濰城當中有我們黃耳族祭祖的廟堂，恰是在那廟堂的地下，我們七人一點點兒招來神荼大人的魑魅妖魔，降下冰雪界的風采。嘿嘿，即使有除靈大陣，但等他們發覺，已然太晚了，現在大人捉了那嫦楠轉世，濰城淪亡，已無可救藥。”

他但願孤單兒不答覆他，或者不曉得，那他就更有藉口折磨她了。就像貧民嫉恨富人，就像卑鄙者仇恨高貴者，就像罪人濫殺無辜，就像....就像....蛆蟲吃完整的屍身。

形骸又問道：“荼邪操縱你們黃耳族，將妖界緩緩召至此地，對麼？除了你以外，另有其他練妖火功的？”

形骸歎道：“那不過是妖魔的伎倆，拉攏你們替他們賣力。你樣貌與旁人分歧，但他們不還是對你委以重擔？”

形骸道：“你還曉得甚麼？陳若水在哪兒？”

很久，四妖枯死，再難複活，形骸表情安靜，真氣充沛，冥火異狀暫消。他不再感到低人一等，不再感到堵塞饑餓，不再感到沉悶絕望，也不再唉聲感喟、暴躁易怒。

形骸穩住情感，清算思惟，他道：“你身為凡人，為何要互助妖魔？你甘心餬口在這苛虐生靈的風雪裡頭？”

大旗哈哈大笑，道：“該還的遲早要還，閻安的人早該支出代價，嫦楠是屠夫，是劊子手，我不過是報仇雪恥罷了！”

大旗道：“神荼大人在濰城，在濰城的天機洞最深處，那兒是閻安最鄰近妖界的處所，但你過不去，通路上有極強的妖魔扼守，遠遠賽過我們四人。”

大旗道：“神荼大人賜我們神力，五人不在我之下，更有一人遠賽過我，莫說神荼大人，你就連她也敵不過。”

他們威脅那些女子不得提及我們族人遭受的搏鬥，反而對他們歌功頌德，歌頌閻安的人從天災手中救了我們黃耳族。我們對閻安人來講，不過是希奇的植物罷了。哼哼，他們冒充慈悲，讓我們活下去，好讓本身內心好過一些，久而久之，這謊話連他們本身都信覺得真，對我們不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