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天山斷雪嶺[第1頁/共4頁]

陳若水神采發青，似受了極重的傷患，她從牆上取下蘑菇，吃了幾口，交給形骸，道：“侯爺，你餓麼？”

神荼迷惑的看著形骸，眼神愈發震驚，俄然間，他哈哈大笑，風雪由內而外急劇擴大，白雪冰層覆蓋統統，將這詩情畫意的風景全數解凍。

真正的陳若水被困在一冰柱中，冰柱被綠樹環抱，景象當真古怪，她被凍住，隻瞪大眼睛，擔憂的看著形骸。

少女見到神荼，站了起來，討飯僧喝道：“夠了！我不想殺你，並非不能殺你。你覺得學我之能，鑄此冰甲，便能殺我神荼？你帶來的十萬覺醒者皆如此穿戴，卻已全數淪為凍屍。”

討飯僧重新站起時，雪界已規複了安靜，但可怖的夜永不消去，這兒的住民皆是凶神惡煞的妖魔。他低頭望著一處溫泉，溫泉倒映著塵寰狀況：嫦楠批示部下，將黃耳族人殺的屍骨如山，血流成河。討飯僧望著他曾經的寵兒，曾經祝賀的山穀，眼中透著絕望與屈辱。

討飯僧愈發不解，但俄然間，他道：“刑天，出來見我！”

形骸介麵道：“就永久醒不過來。”

嫦楠喊道：“凡是巨巫的信徒，一個都彆放過！凡是以殺神靈為樂的，一個也休想逃脫！”

討飯僧道：“嫦楠，隻要雪界仍在，我便不會死，你跟我好久，莫非還不明白？”

陳若水羞得身子發顫，她道：“你....能不能....摟著我，給我些生機，給我些熱氣，我把甚麼都給你，我願做你的老婆，我隻求...隻求你救救我。”

神荼歎道：“是我們妖界的事。”

刑天道：“我遵守正道，隻求問心無愧，何況神靈良善慈悲，必不負我的教誨與恩典。”

形骸聞著香味，感受暖意，諦視她秀美不幸的臉龐：這絕境中悲慘的少女，這走投無路的地步，這令人孤傲的風寒，這國色天香的美色，哪怕是半晌的歡愉，就彷彿昇仙般的歡愉。在這殘暴的妖界中，有甚麼比長相廝守、柔情密意更貴重，更叫民氣醉？他有無數的來由去占有她，因為他本就是為幫她而來，為救她而來，形骸很冷、很有力，很心累，她中了寒毒，需求男人替她消弭....

形骸道：“廢話，我豈能看不出端倪？”

城堡前坐著阿誰少女，但她已長大成人，與陳若水模糊類似。她穿冰雪般藍白相間的鎧甲，手持白袍妖魔們的頎長彎刀，刀刃上有水光流淌。她也傷的不輕，但神態透著慨然赴死般的壯絕。

形骸歎道：“我聽人說，你曾是巨巫中最名譽，最雄才大略的一名，不料竟淪落到苟延殘喘，與凡人爭鬥的境地。”

話音剛落，另一人現身於嫦楠身側，此人恰是骸骨神的樣貌，一副悲憫責備的模樣。

神荼眼中閃著森然淒厲的白光，他道：“誇父說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