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陰 人】[第1頁/共3頁]

元帝安坐以後，卻見牢梁恭立於旁，並未象平常一樣退下，奇道：“牢卿有事要奏？”

牢梁定定神，答道：“冇問出甚麼，統統如常。”

“啊，有這等事，那誰贏了？”

一陣環佩聲響，元帝在內宦們的攙扶下呈現。麵前的元帝兩頰肥胖，鬚髮白多黑少，眸子暗黃，看上去更顯衰老，直如五旬老者。而此時，間隔他的四十壽誕，才過了半年罷了。

石顯想起閒事，問道：“固之去找那掖庭孫樸，可問出甚麼？”

以是最但願天子長命百歲的人，不是皇後，不是太子，不是皇子，不是大臣，而是寺人。他們的好處與天子緊密相連，他們對天子的豪情最深，無怪乎就連漢朝最看重儒生，立下以儒治國為國策的漢元帝，真正倚重的人，卻不是儒生，而是寺人。

“回陛下，富平侯不顧令媛之軀，與那匈奴右皋林王伊邪莫演廝鬥，頗失禮節。”

未央宮，宣室殿，中書令石顯正在清算奏章，上首帝座尚空，元帝未至。而石顯還是一絲不苟，將一份份奏章按緩急輕重，前後挨次擺列好，以便天子批閱時，有條不紊。

牢梁好不愁悶，人家的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而是堂堂列侯與“本國朋友”打鬥，有失天朝麵子好不好！但天子要問成果，也不能不答，隻得捏著鼻子道：“這個……富平侯冇輸，那匈奴右皋林王也冇贏。”

不過，這件事動不了你，下一件事，就不信你富平侯還能安然躲疇昔。

石顯與牢梁謹慎扶著天子入坐，很想勸勸元帝多歇息，但話到嘴邊又吞回，有些話不是臣子能說的。你讓天子多歇息，那奏章誰批？全由你代庖？話是好話，意是美意，可說出來就有些誅心了。

元帝固然早退，但還是來了。

牢梁手捧一堆剛從丞相府封還的批奏，放在堆得高高的龍案上，看看空空如也的龍座，有些憂愁地回望石顯。

朝廷又賜給錦帛28000匹，絮16000斤，以及美玉金銀無數，並以右將軍長史姚尹為送伴使，護送匈奴單於出塞。出京之時，一起看希奇的漢民甚多，都道這宮女好運氣，一夜之間便由宮中執役搖身變成王妃，隻可惜嫁得遠了點，塞上啊，傳聞要走很遠的路……

這時，一聲宣唱響起，打斷了石顯的思路：“天子入殿！”

牢梁恭聲道：“是，稟陛下，前日呼韓邪單於拜見富平侯，成果鬨出一點事。”

正深思間，大殿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石顯昂首看去，恰是老火伴、得力助手、中書仆射牢梁。

當張放登上直城門，負手眺望遠去的匈奴步隊時，彷彿看到軺車探出一張小臉，癡癡回望，久久不回，內心當真彆有一番難言滋味。

元帝訝道：“是甚麼事？我如何冇聽這二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