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複仇者聯盟】[第1頁/共3頁]

台上的都護府軍吏固然鬨不清這一出是甚麼環境，但兩位下屬爭論的一幕，卻儘收眼底。他們起碼明白一件事，在西征之事上，兩位下屬是有分歧的——而這，恰是這齣戲所要達到的結果。

陳湯拇指一按卡簧，劍自鞘中彈出數寸，森然道：“雄師已經調集，今之勢如箭在弦上，你想壞大師的事麼？”

合法漢胡吏士忐忑不安時，甘延壽終究有了行動。

甘延壽飛奔而至，甩鐙上馬，登登登急步登台，三步並做兩步衝到陳湯麪前，怒形於色：“子公，我授予你監府之責，不是讓你濫用的。你、你竟做出此等事……”

久久，陳湯長吸口氣，冷風入肺，腦筋為之一清，目光漸漸收回，向台下人牆前排某個方向微微點頭。

無數人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之上一個身影——陳湯。

這位西域都護漸漸扭頭、回身，目光從老友身上移開，轉向校場萬千之眾。深深吸了口氣，前排的人都能夠看到他豐富的胸膛鼓起來。下一刻，一個不需求傳聲、中氣充分的宏亮聲聲響起：“我是大漢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現在，我正式宣佈，此次西征的統領將是……”他朝陳湯看了一眼，一字一頓，“都護府副校尉——陳湯！”

陽春三月，江北已是春暖花開了吧？山陽故鄉山後的桃林，想必亦如往昔，滿目繽紛；桃樹下的墳塋，荒草已長，今歲不知何報酬你鋤草……阿翁，記得孩兒離家之時的誓詞麼？此身不為關內侯，誓不還家。為了這個誓詞，我已經支出揹負不孝惡名，以及監獄之災的代價。這一次，是我最後的機遇——功名祗向頓時取，山陽陳氏將會光宗耀祖，還是完整沉湎，儘在今次！阿翁，這也是你想要的，那麼，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吧……

二人對話，隻要台上都護府丞、府侯、千人、譯長等聽到，無不麵麵相覷，驚奇不定。固然弄不明白是如何回事，但兩個下屬要掐起來是真，一個二個正要上前勸止。

校場前排，張放眼睛微眯，是甘延壽，他來了。

甘延壽卻伸開葵扇大掌一推，表示世人止步，環目如豹，死死盯住陳湯。而後者毫不害怕，安然對視。

“不，我是說……唉！子公之意延壽如何不知，隻是事情可從長計議，又何必至此？”甘延壽掙紮著想說甚麼，畢竟忍住。

陳湯的發言，通過十個大嗓門軍士複述擴音，在校場上空反響：“初元四年，大漢天子派出使者衛司馬穀吉，護送匈奴郅支單於之子、右大將駒於利返國，這是大漢對匈奴的美意與誠意。那麼，郅支用甚麼來回報呢？不是美酒、不是肥羊、更不是駿馬，而是——斧铖！我至今冇法想像，九年前那一天，在阿誰悠遠的城裡，衛司馬遭受了甚麼？天子也多次遣使詰責郅支，我們的使者遭受了甚麼？九年來，郅支，向來冇有正式答覆。既然如此，我陳湯，就籌辦再去問問他。此次我不止帶一張嘴，還將帶我的劍，與諸君一同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