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登堂[第2頁/共3頁]

“我們正要去看一看燈王，就瞥見你們家的玉芽哭哭啼啼地邊走邊抹眼淚，又四周探聽比來的藥房在那邊。我就估摸著你必定是又出了甚麼幺蛾子。”丁翎容嗤笑道。

“那是我兒子的，”王氏提起兒子，滿麵榮光：“他每日刻苦，老是要讀書到極晚，本日我也是陪著他做些活計才氣聽到你們主仆在外頭哭喊。”

長安也攤攤手：“非也非也，雙宜姐姐不曉得為甚麼俄然動了起，你大哥去尋她了。”

就是這裡了，長安在門前愣住腳步。

如何才氣進屋見到師兄？長安眸子一轉，扶住玉芽的手，猛地蹲了下來，一個勁地抽氣。玉芽吃了一驚，扶著她靠著牆壁坐下，大聲嚷嚷著：“蜜斯，你如何了？但是腿又疼了？”

“韋家的人就是事多。”丁翎容朝天翻了個白眼，又把眼皮子放下來，眼睛盯住長安的眼睛：“你這又唱的是哪出？好端端的如何又裝起瘸子來了？”

玉芽昂首看這婦人，微小的燭火映出她臉上一道道刀刻般的溝壑，兩隻眼睛也已經聳拉下來了，髮絲都包在一條看不出色彩的布巾當中。固然是容顏衰老，但眼中卻透出慈愛之色，比起那位韋夫人來，顯得要樸拙的多，玉芽一下子就生出了靠近之心。

“舉手之勞，說甚麼謝不謝的。”王氏笑著擺手：“我那兒子啊，十之*已經去前麵的柴房裡頭躲避了。說甚麼男女大防要遵循，就是不肯待在屋裡。”

王氏把手中的燭台放在書桌上，取了個瓷碗倒了碗水給長安喝：“家裡也冇有甚麼茶，就隻要些熱水，你先姑息著喝吧。”又加了句：“碗是破了點，但是洗得乾清乾淨的，固然放心。”

“這麼說來，我也該多謝公子了。”

長安陪笑解釋了幾句，又將丁戟去尋覓韋雙宜的事一筆帶過，這才問他們三人如何找到此處來的？

長安道了謝，雙手把碗捧起來，小口小口地抿著。她見到書桌上還放著一本《安國論》，已經翻了幾頁了，顯就是方纔俞子濯所朗讀的。

“唉，她是半句話都冇和我說過。”翎容攤攤手：“在琳琅閣碰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性子古怪，冇想到竟孤介到如此境地。你呢，韋雙宜強拉著你走，想必一起上你們聊了很多吧。”

長安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麵前一晃，搖著腦袋道：“天機不成泄漏。”

長安擺佈看了看，屋中的陳列極其簡樸，一張稍大一些的木床，一張僅容一人屈膝而臥的竹塌。另有一張破襤褸爛的書桌，此中一條腿短了一截，用一塊磚頭墊鄙人麵才勉強支撐起整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