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3頁/共4頁]

王旦行過禮後，真宗又以方纔對待寇準的話，還是與王旦說了，也一樣將另一疊奏摺給王旦看了。王旦漸漸地翻看著，或者是年紀稍大的原因，王旦的反應比寇準安靜多了。

寇準大為尷尬，他的性子極烈，更不能忍耐此語，方上前一步想要開口，中間王旦卻搶前一步道：“萬歲經驗的是，臣忝為宰輔，不能善處臣僚之間的乾係，實是有負聖恩，忸捏非常！”

錢惟玉行了一禮，無聲退出。

劉娥感喟道：“太遲了，此時我的車已經直逼中軍，這馬走返來的時候，棋局已經結束了。”

畢士安一病，寇準本覺得本身能夠獨相，不想真宗又任了王旦加以鉗製，心中甚為不平，每於真宗麵前，進犯王旦。

劉娥俯身在真宗耳邊細細地說了一通，真宗喜得道：“好好好，卿真是虞卿再世陳平重生啊！”

真宗看了屏風後一眼，用心道：“王卿常常直說寇準的好處，寇準卻常常指責你的不對，你有何感受？”

話猶未完，寇準已經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向著王旦跪下道：“王相，寇準忸捏！”

寇準將奏摺恭恭敬敬地奉上去，退後一步跪下請罪道：“臣忸捏，臣不及王旦器識雅量也，此纔是丞相度量。”

真宗不想此時一團歡暢的局麵，卻被寇準一言而弄得老邁不舒暢，沉下臉來道：“與國無益的事，何人不能發起，何言不成采取！你堂堂宰相，卻無容人之量……”他說這裡，驀地開口，已經是顧及了寇準麵子。

過了一個月，真宗召來了寇準，施禮賜座已畢。

寇準看完，出了一身盜汗，此中各種皆是王旦從彆人的彈劾件上一一辯駁為他辯白的話，並且也的確是指出他的各種忽視之處。他本身為人剛愎自用慣了，竟不知本身平時各種不經意之所為，如果教人上綱上線，竟是無數大罪。然細細想來，本身確有細緻無忌之處，如果細究起來，論個“無人臣之禮”的項目，確是跑不了的。然王旦奏摺，將對方奏摺上事，一件已經上綱上線之事，又化為脾氣細緻之小事，將各種連本身都不能為之辯白的事，或辨解掉，或乾脆以一句“聖主能容”的大高帽奉上去給真宗消掉。

寇準隻得退後一步道：“臣也告罪！”

真宗凝睇著寇準：“寇準，這就是你眼中的王旦嗎？”

寇準接過奏摺，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翻開第一本奏摺，然後，一本本地翻看下去。他的神采，從開初的驕易，垂垂變得不安，變著寬裕不安，神采忽青忽白，到最後已經漲成紫紅色了……

寇準昂然道：“恰是！”

真宗把茶一放，笑道：“朝臣們說甚麼的都有，倒把朕鬨暈了。朕本日倒想聽聽你一個局外人，有甚麼觀點？不準躲懶，朕本日非叫你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