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頁/共3頁]

過了好一會兒,寇準才悄悄隧道:“倩桃,你如何會想到寫這兩首詩?”

寇準的臉突然沉了下去:“倩桃,你看到了甚麼?”

寇準嗯了一聲,起家走動一下,坐到窗邊,道:“你拿本詩集給我。”

寇準喃喃隧道:“為甚麼還要去爭奪,爭得這麼苦,爭得這麼折墮?”他看了倩桃一眼,歎道:“倩桃,你起來吧!”伸手將倩桃拉起。

倩桃哽咽道:“老爺――”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言語來了,寇準的天下是她所不曉得的,是如許的龐大,她又何故置詞呢?

倩桃是寇準離京後所納的,未曾顛末都城繁華,寇準平日雖也教她些筆墨,寫向幾首詩,倒是向來羞怯不太肯示人,現在聽她主動提出,倒有些驚奇,笑道:“好啊,不想你現在也真的能詩了,拿來我看看。”

寇準將詩箋遞才倩桃,纔要說甚麼,卻聽得管家寇安在內裡道:“老爺,王參政大人來了!”

“一曲清歌一束綾,美人猶自意嫌輕。不知織女螢窗下,幾度拋梭織得成。”

“人間萬事何必問,且向樽前聽豔歌……人間萬事何必問,且向樽前聽豔歌。”倩桃喃喃地唸了兩遍,眼淚奪眶而出。

寇準沉吟半晌,道:“你寫了兩首詩給我,我便和你一首詩吧!”說著走到案幾邊,揮筆而就。

倩桃躊躇半晌,呈上了兩頁紙箋來,寇準漫不經心腸接過詩稿,嘴角還含著一絲輕鬆的淺笑,纔看了兩行,笑容俄然凝住。

“風動衣單手屢嗬,幽窗軋軋度寒梭,臘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吳姬一曲歌。”

倩桃整衣站起,惴惴不安地看著寇準,她方纔熱血湧上心頭,鬼使神差地竟然很多話衝口而出,也不曉得本身何來的膽量何來的這麼多設法,卻見寇準神情黯然,更是不知所措。

倩桃躊躇了一下,大著膽量道:“倩桃看到老爺數次密會皇城司周懷政周公公。老爺,您是一國宰相,內宦是刑餘之人,倩桃也讀得幾本書,古往今來,哪有忠肝義膽的大臣去交友閹奴之輩呢?相爺是天下人望,相爺一世英名,不成輕毀啊!”言到此句,已經是泣不成聲,重重地叩下頭去。

下中午分,陽光斜照進種滿海棠花的院落,寇準的侍妾倩桃捧案走太長廊,走進房中。寇準已經醒來,一邊在倩桃奉侍下漱洗,一邊問道:“人都散了嗎?”

酒儘歌殘,宴罷人散之時,天氣已經大亮。寇府前的馬車一輛輛地散去,各處收起燈火,地上儘是流下來的燭油堆了一地,大廳裡數丈被酒汙了鮫綃紅綾亂扔在地。

寇準擱筆倉促而去,倩桃手執詩箋呆立,又是一個大人來了,又是一場不得已的政治密會,眼看他漸行漸遠,本身卻唯有呆立在原地,越來越不懂,越來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