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共4頁]

這秦國夫人，便是真宗的乳母劉氏，於真宗有哺育之功，自真宗繼位後，令中書援漢唐封乳母為夫人縣君的舊例，加封她為秦國延壽保聖夫人，住於宮中奉侍。

卻說這邊真宗走出來，卻往正陽宮走去。郭後忙跟上來，一向跟進內宮，真宗揮手令侍從退下。見郭後侍立一邊，真宗沉吟半晌，才緩緩隧道：“皇後，這麼些年在王府中，你把統統都理得井井有條，朕從不操心，這是你的一樁功績！”

郭後眉頭微皺，道：“燕兒，你去請秦國夫人來一趟！”

郭後嘲笑道：“是啊，不記得最好了，我還差一點就不記得官家在娶我前頭，還娶過一名潘妃呢！大凡新帝即位，都要把元妃追封為皇後，但是我傳聞連著三道提到此事的摺子，都被留中了。看來這世上的事，不是本身一廂甘心說不記得，就覺得彆人也不記得了！您白叟家是從小把官家奶大的人，現在又封了國夫人，本朝可謂榮寵一時無極。哀家夙來恭敬您老，本日說這話，也是為您老著想。不然的話，這陳年舊事，關我甚麼事兒！”

秦國夫人忙道：“娘娘千萬彆說如許的話，折煞老奴了。娘娘有甚麼事，儘管叮嚀老奴！”

郭後一驚：“燕兒，甚麼事？”

郭後忙道：“這是臣妾分內之事，這些年也是有官家包涵著臣妾。”

郭後忙請罪道：“臣妾知錯了……”

秦國夫人的手，神經質地數著念珠，好半日才道：“翻開府以來，來來去去多少侍女，這十幾年前的舊事，老奴年紀大了，更是記不得了。”

真宗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是統禦六宮的皇後，是以朕更要給你留著麵子，不能在人前說你。本日的事，原不該辦得如此……”

冷眼看著秦國夫人出去，郭後暗自咬牙，本日之事當真是自她嫁與天子以來，前所未有的挫敗。劉娥本日作為，當著太後的麵，當著天子的麵，在後宮妃嬪麵前重重地削了她的麵子，看在世人的眼中，她身為皇後威望儘失，這令她今後如何統領後宮？更令她尷尬不已的，還是天子暗裡裡對她的不滿和輕視，天子那句“你今後有拿不準的事，寧肯多問些老成的人”，清楚是表示她此後在措置後宮事件之時，還要三分讓與劉娥，這等羞侮，又豈是她堂堂皇後能夠咽得下的。

郭後點了點頭道：“官家但是又去翠華宮了？”

秦國夫人長歎了一聲，道：“紅顏易老，如許的年紀，縱有恩寵能有幾時？位份又低，又冇個孩子，老奴造過一回孽，這十幾年內心頭一向不結壯，娘娘賜老奴睡個安穩覺吧！官家為人重情義懷舊，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