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張借條[第1頁/共3頁]

熊姥姥深吸一口氣，漸漸將捲起來的獸皮放開，暴露裡頭的一張發黃的紙來。

劉曉兵卻俄然打斷了熊姥姥的回想。

“您……您如何會有這東西，您到底是誰？您和故事裡的人到底是甚麼乾係？”胡大哥不成思議地看著熊姥姥，聲音都走了調兒。

“莫非我老婆子還會騙你們不成？”熊姥姥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一拍桌子，“我能說得這麼清楚，天然是有個原因的，說來也是我們抗聯兵士仁義，不肯拿大眾一針一線的風格貫徹始終，纔有這故事往下傳的機遇。”

“聽起來，另一隊人應當勝利逃過了日本人的包抄吧？”胡大哥清清嗓子，開口問。

“等等，您方纔說，‘俄然發難’，莫非有那麼一個刹時，兩邊曾經打仗過？”

三人都是一愣，見她捧著這卷獸皮迴轉過來，將獸皮謹慎地放在四人中間的小木桌上，彷彿拿著的是甚麼希世珍寶似地，內心都是各種測度。

“死的人是不是牛朝亮？”

他有假想過牛朝亮這一行人的幾種結局，比如在這裡住到開春，比如死在了這裡，比如……

可劉曉兵的神采卻更加陰霾，“牛朝亮追上了步隊……呂連長卻死在了離鎮子比來的康平林場邊上，我想這中間怕是另有好長一段故事，全都丟失了。”

他一時有點被搞胡塗了。

“然後他就被保鑣隊的人開槍打死了。”

熊姥姥沉默半晌，畢竟還是無法地點了點頭。

“呂連長和牛朝亮不敢擔擱，藉助樹木做保護和這幾個保鑣隊的人周旋一番後，他倆兵分兩路，逃了出去。”

“牛朝亮當時竟然還活著！”陳四平又驚又喜。

“就是我。”

這回換胡大哥一臉費解，“熊姥姥，這故事如果是真的，知戀人也就隻要放熊老孃一小我，您又咋會連給拿了乾糧啊肉乾啊這類細節都一清二楚呢，冇事理啊。”

熊姥姥緩緩道：“他們等了十天，也冇比及他們連長的動靜，又急著向下級覆命，以是就急著走了，走的時候放熊老孃給他們拿了些乾糧和肉乾，應當夠他們四個走出這片山區，找到他們的雄師隊的了。”

“故事裡阿誰出世在這撮羅子裡的女娃娃……”

熊姥姥講得又安靜又遲緩，彷彿在講一個彆人的故事，但是劉曉兵卻聽得出來，在這安靜得像是大興安嶺泡子裡的冰水一樣的安靜下頭，熊姥姥的腔調裡模糊暗含著一絲彆樣的顫抖。

“這幾小我是以獲得喘氣的機遇，能照顧女人的速率遲緩行軍，在女人完整支撐不住之前，他們還榮幸地碰到了黑瞎子溝的放熊老孃，住進了放熊老孃的撮羅子，放熊老孃熬了草藥幫女人穩住了胎氣，幾個月後春暖花開的時候，女人生下了一個女娃娃，將孩子交給放熊老孃照顧後，女人就一小我走到黑瞎子溝的山口，在她丈夫被打死的那棵樹上……吊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