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姨娘恨1[第2頁/共3頁]

春桃如何肯依？破口痛罵便道：“囚攮的小娼婦，這是要跟我脫手了麼？”說著一把揪住琵琶，便朝臉上摑了兩巴掌。

安琪和杜若還未開口承諾。忽聽得王嫲嫲從房裡走出來，規勸道：“蜜斯，您是甚麼身份的人，何必去湊那種熱烈？現在有老爺措置便是了，冇得讓那倒黴的處所玷辱了您的雙腳。”

衛姨娘原覺得春桃個頭比琵琶高，打鬥定是吃不了虧的，便想操縱這個機遇一挫鄭姨孃的銳氣。哪知琵琶身材矮小力量卻大，現在見她死死地拽著春桃的頭髮，已扯下了一撮子的毛髮。衛姨娘上前便拿住琵琶的手臂，一邊掐一邊喝道：“快放手，快放手！”

琵琶會心，搶上幾步，先在西邊的房門口擺出一個“大”字，將眾小廝攔在屋外。她口中喝道：“欸，欸，欸！這裡是我們姨奶奶的房間。衛姨孃的東西，送劈麵去！”

“小娼婦，你還不放手麼？”春桃罵道。

“欸，你彆去太太那邊啦。去回老爺罷！”冬梅向雨沫道。

琵琶與春桃各為其主，五六年下來，積怨已深。恰好先前琵琶受了委曲，悄悄抹淚時瞧見春桃偷笑。聽了春桃這話，琵琶心中不忿，通紅了臉，厲聲罵道：“你是個甚麼東西，也配來支派我！”說得衝動不已，便出掌推了春桃肩膀一下。

那一幫小廝豈有不調皮的。何況姨娘又不是甚麼端莊主子，現在巴不得她四人打得出色，那裡肯聽鄭姨孃的叮嚀，皆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安琪承諾著走太長廊，從石拱橋疇昔。見地上一婁茉莉油，知是冬梅方纔丟下的，因而提著往天井裡去了。

隻說衛姨娘、鄭姨娘與丫環春桃、琵琶纔到院子裡，已有幾個小廝搬了行李過來。春桃忙上前向小廝們喚道：“把我們姨奶奶的東西送這邊來！”說著便扶著衛姨娘，要往西邊的屋子去。

卻說雨沫受鄭姨娘之托，來請賈夫人做主。還未到賈夫人的天井，劈麵見一個白白淨淨的丫環氣喘籲籲地跑來。那丫環不是冬梅是誰！

二人對峙著，已圍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活像鬥牛普通。

林黛玉又向安琪、杜若道：“走，我們瞧瞧去！”

林黛玉向冬梅道：“你快去攔住那小廝，隻讓他去找老爺。現在太太身上不好，為她們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那一群小廝跟看西洋鏡似的，心中悄悄喝采，唯恐她二人停動手來冇熱烈可瞧。

小廝們怔了怔。

雨沫瞧著冬梅生得不錯，不由得心頭一震。

這裡琵琶雙頰各一個鮮紅的手掌印，氣不打一處來。她雙手抓住春桃的頭髮就是一通亂扯，口中儘管漫罵道：“小婦養的，你再打一個嚐嚐！”

現在琵琶和春桃皆被對方揪著頭髮，隻得埋著腦袋。雖尷尬至極，卻又不肯先認輸放手。因而二人漲得滿麵通紅，相互瞋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