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北巡幽州[第1頁/共5頁]

迎著春日飄蕩的柳絮，蔡吉駐馬立於高崗之上。在她的腳下一隊隊衣甲光鮮的兵馬正穿過浩大無垠的河北田野，一起朝著幽州重鎮涿城挺進。但是她現在的目光卻完整被鎖定在了手中的一份戰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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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清的影象力裡，六年前的蔡吉還隻個柔弱的女孩，驟失雙親，無親無端，卻騎在馬背上傲然地問他“我若出任太守，張大哥還肯跟隨我嗎不跳字。當時的張清並不年幼的少主能成為太守，但出於對老主公的虔誠，他還是決然發誓會“誓死跟隨”。現在褪去稚氣的蔡吉早已不但單是一郡太守，而是成為了高出四州之地的一方諸侯，堂堂禦賜欽封的大漢齊侯。乃至於張清至今想來都會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但不管蔡吉的身份如何轉換，張清當初發下的誓詞都不會變，因為蔡吉是他張清的少主。

抱著以上的觀點，田豫在受命來涿城投誠之餘，亦在暗中謹慎地察看著城內文武的言行舉止。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將帥僚屬的操行直接乾係著一個諸侯是否知人善用，乃至能夠一窺諸侯本人的品格。就目前來講田豫對涿城守將張清的評價是為人渾厚，才乾不敷。不過鑒於張清是蔡氏家將出身，其被委以重擔倒也情有可原。相較之下田豫更在乎的是曾任樂浪太守的李敏。五十多歲的李敏是幽州的名流之士，其名譽可比田豫要清脆很多。但田豫卻感覺李敏此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氣度狹小，怕是難當大任。隻是傳聞李敏在數年之前就已同蔡吉暗中勾搭，想來此番蔡吉進駐幽州以後多數會重用李敏。今後可得此人纔是。

實在對於蔡吉，田豫並非一無所知。不管是暮年以天崩地裂之術霸占易京，還是厥後在延津以海軍逼死袁紹，蔡吉用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向天下人證瞭然她是足以製霸一方的大諸侯。但是就算是如此，田豫還是不看好蔡吉的遠景。在他看來蔡吉能以一介女子之身，成為一方諸侯實在不輕易，可其成績也僅限於如此。天下間終究能一統江山的諸侯隻一個，那就是“奉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其他諸侯皆不占有大義，頂多隻能盤據一時之地。這類環境下，蔡吉如果懂進退，藉由曹蔡之間的姻親之盟，或許還能得一善終。若其不知進退，刑政失和，那怕是連當初的袁紹都不如。

目睹年青的主上明白了的意義，賈詡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蔡吉則圈轉坐騎，領著一乾文武縱馬下坡，與山下浩浩大蕩的雄師一同趕赴涿城。

“盧毓見過齊侯。”少年一個箭步上前恭敬地朝蔡吉拱手一拜。

此時的蔡吉已然翻身跳下戰馬，以略帶鎮靜的口氣向張清喚道，“張大哥此番辛苦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