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 大商在於國[第1頁/共5頁]

“府君的意義是袁術會攻徐州？！”段融倒抽一口寒氣驚詫道。因為之前一年徐州都飽受曹操踐踏，加上徐州州牧陶謙又已抱病在床半年不足，是以段融一聽蔡吉所言立馬就想到徐州會被袁術入侵。

蔡吉見段融一個衝動連自家老底都曝了出來，便假裝冇聞聲似地點頭淺笑道，“那就有勞伯瞭然。”

“府君，有所不知。因為騾馬運貨有限，且騾馬乃活物要吃要喝，故向來本地水運都比陸運本錢低，且便利。但是走海路的本錢卻比走陸路還要高，隻因海上風大浪急，稍有不慎便能夠船毀人亡。不瞞府君這渤海之上每年葬身汪洋者不下萬人。吾等也隻是憑著祖輩傳下來的技術，這纔敢在龍王嘴裡乞食吃。故肯冒險走海路的商賈遠少於府君的預算，倘若府君再附以如此刻薄的前提，融恐難招商賈來龍口港停靠。”段融語重心長地警告道。

須知，一向以來父親段奎常教誨段融，“小商在於民，中商在於政，大商在於國”。對於前兩條，為商為官多年的段融已多少有點心得。可對第三條，他卻都弄不明白。哪怕父親段奎手把手地教他該如何操縱手中的財產與權力運營段家權勢。可段融總感覺父親做法缺了點。但是直至本日見過蔡吉的所作所為，段融才切身地感遭到了纔是大商在於國。

“善。本府恰是此意。不過本府隻賣蛋不賣雞。”蔡吉眯眼笑道。

就這等破圖還要當寶貝一圖多買？！倘若段融之前冇見地過蔡吉的各種精美之舉，他早就以為對方是在耍弄，亦或是對方想錢想瘋了。但是顛末數個月來的打仗，段融非常清楚麵前這個女娃兒毫不是個瘋子，也不是個會隨便亂開打趣之人。她既然如此慎重地拿出這張輿圖讓去找買家，那就必然有她的深意。想到這裡，段融當即收斂起了心中的笑意，將圖往案牘上一擱，恭敬地拱手問道，“府君，汝這是何意？恕融癡頑，不知此圖貴重之處。”

“府君現下哪兒來財帛修港造船？”

“隻賣蛋不賣雞？”段融聽罷再一次迷惑地皺起了眉頭，“府君的意義是？”

“商隊？港口？航路？”被蔡吉越說越胡塗的段融急道，“恕融之言，黃縣眼下隻要龍口水寨一個港口罷了，府君如果將此港售出，吾等今後又該往那邊下貨？不但如此，府君眼下除了水軍戰船及水寨漁船，就隻要兩艘貨船罷了。倘若再賣船，吾等豈不是無船可用？至於航路一說，那融就更癡頑了。汪洋不似本地，無路可言，正所謂海闊任魚遊，隻要有船便可出海販貨，又何必采辦航路？”

段融的一番肺腑之言在蔡吉聽來還是有些事理的。特彆是關於海難的說法，毫不是在危言聳聽。起碼當初漢武帝就曾因東萊本地人的勸止而放棄親身率船隊出海赴蓬萊求神仙的籌算。但是蔡吉卻並不會是以而放棄的打算。因為東萊現下的財務環境也不答應她有所畏縮。雖說蔡吉先是讓管承等人打劫三韓貢船，後又與三韓通起了商，且這兩項行動在短裡都為她帶來了大筆財產。但是在蔡吉眼中，這兩條財路，卻都不是悠長之計。畢竟海上劫奪之類的事也隻可臨時為之，做多了反而會影響渤海上了海運。而三韓乃是小國，市場有限，人力有限，加上又有公孫度的權勢插手，其貿易潛力並不大。是以想要真正暢旺東萊，還需在其特彆的地理位置上打主張。更加切當點說是要在東漢南北貿易上打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