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前塵往事[第1頁/共5頁]

“那是當然。”王韞安靜地擁戴道，“自甘忠可事敗起，承平道便知唯有救百姓於水火，方能現致承平之世，而非以方術奉迎君王將相。不瞞主上，昔年在錦西之時，林郎君曾與於吉屢起爭論。啟事就是林郎君一心要在錦西行墨者之法，以求向主上證明墨學行之有效。而於吉則一心隻想建祠廟，廣招信徒，受香火供奉。以後其更是為求功名利祿，以方術奉迎袁紹至百姓存亡於不顧。故在王韞心中於吉早已背叛承平道。”

蔡吉點了點頭問道，“厥後呢？”

“若此話由林郎君來講，主上會聽乎？”王韞反問。

“主上好眼力！”王韞欣然點頭道，“此卷恰是墨者借方士之名所著。”

“自此以後承平道高低便斷絕了幫手漢室之心。墨家則以此為戒，重修《包圓承平經》，改名為《承平清領道》，並與《承平要術》歸併成《承平經》。直至桓、靈二帝亂政，朝綱再次不振，大賢能師與墨家矩子馬元義同謀顛覆漢室，建立黃天神國。按兩邊議定之計，大賢能師在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招兵買馬，聯絡信徒。馬矩子遊走於朝廷權貴之間為承平道安插細作。如此這般用心安插十年，大賢能師得兵百萬，馬矩子亦得中常侍封謂、徐奉等京師官吏為內應。兩邊商定光和七年三月初五，大賢能師自八州起兵發難，馬矩子率墨家後輩潛入京師刺殺朝中要員，如此裡應外合一舉顛覆大漢王朝！直到……”王韞說到這兒，本來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微微顫抖起來，

“是。光和七年初林郎君正在冀州為大賢能師籌集糧草，故未隨馬矩子入京。”王韞點頭答道，“吾等起事失利後，也多虧林郎君借豪強之勢從中調停。才得以逃脫官府追捕。”

麵對蔡吉的疑問，王韞侃侃而談道，“主上有所不知，墨家雖自秦時起便為朝廷所不容，但墨者並未是以消聲滅跡。相反數百年來，墨者暗中結社，借方士之名馳驅四方，以丹藥構造之術博取上位者信賴，推行墨者之法。久而久之便與各地五裡手、方士、神仙家相融會結成了承平道。昔成帝（公元前51年―公元前7年）年間，國事不振。有先師甘忠可詣闕，獻《包圓承平經》於天子。其稱大漢雖逢六合大終之際，但天不棄大漢，遣赤精子下凡。助大漢重拾天命。誰曾想光祿大夫劉向竟以“假鬼神罔上惑眾”之罪名，將甘忠可下獄致死。”

“直到濟陰人周唐向官府告密了馬元義。”蔡吉替王韞說出了最後的結局。在蔡吉的印象中馬元義一向以來都以黃巾風雅首級的身份呈現於各種史籍與小說當中。但比擬其他黃巾風雅首級，馬元義的權力較著要大很多。他不但享有“神上使”之名，還統領荊、揚兩州風雅，並且單獨策劃實施了雒陽打算。如果說此人以墨家矩子的身份與張角一起策劃了黃巾叛逆，倒也說得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