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心中有鬼[第2頁/共3頁]

“老夫人，這是按著大夫叮嚀給老爺熬的藥啊！”

先是說丫環要毒死他，現在又說殺人滅口――

仆人家都是如何了？

老爺彆不是瘋了吧？

“不想和你個老孃們說了！”

再折騰下去，她這把老骨頭就要交代了。

尤含玉才被尤大舅吼過，內心還委曲著呢，見祖母和母親都走了，也抬腳走了。

許氏微鬆口氣：“老爺多慮了，不管是甚麼啟事，事情既然鬨出來了，戚大人必定活不了，他殺是為了少刻苦頭――”

“殺人滅口，殺人滅口……”尤大舅喃喃著，彷彿冇聽到尤老夫人的詰責。

“你不信？”尤大舅一聽怒了。

尤大舅趴在床榻上極力仰著上半身，掙紮喊道：“苦的！”

歸去的路上，翠帷馬車緩緩而行。

尤大舅瞪著閒逛的棉簾子，憋屈過後就是驚駭，可要把許氏喊返來又拉不下臉麵。

老爺到底在說甚麼啊？

要不是這個孝子走捷徑，含章如何會落得畢生不得科舉的了局。

“再發癔症，就送你回籍下去。”

尤大舅驀地反應過來。

冇了出息，冇了名聲，冇了馮家幫忙，尤家人今後會過成甚麼樣就不是她體貼的了。

燭火悄悄騰躍，屋內終究溫馨下來。

尤大舅想喊拯救，脖子卻被水草纏得死死的，發不出涓滴聲音。

甚麼下毒？

小魚鼻端繚繞著如有若無的香辣小魚乾味兒，冷靜等著叮嚀。

許氏神采攸地變了，聲音發顫：“老爺為何這麼說？”

尤大舅再次打翻了藥碗，引來尤老夫人一頓罵。

他夢到掉進了冰窟中，拚了命往上掙紮，脖頸卻被水草纏繞著垂垂難以呼吸。

尤老夫人看著狀若瘋顛的兒子，心俄然一沉。

有這麼多人在麵前，尤大舅終究敢喝藥了。

尤老夫人也感覺尤大舅混鬨，厲聲道：“你鬨騰甚麼？”

對於不成器的丈夫，要許氏多麼尊敬也難。

“甚麼懼罪他殺，戚大人又不是真的收受賄賂才幫含章落第的！”

屋中隻剩下尤大舅與送藥的丫環。

她當然不會教唆婢女殺了親孃舅。

見尤老夫人含怒走了，她忙追上去。

丫環迫不及待退出去，呼吸著新奇的氛圍悄悄點頭。

說到底，天塌了是被這個混賬東西捅的！

“內裡有毒，我吃出來了！”

尤大舅看看濃黑的藥汁，再看看麵色慘白的丫環，大呼一聲：“滾出去！”

水草冷冷的，細細的，硬硬的――不對，這不是水草，這是人手！

許氏內心很明白，今後想要有好日子過就要靠大姑姐，而大姑姐在乎的當然是婆婆。

“你又在鬨甚麼？”尤老夫人一見尤大舅瘋瘋顛癲的模樣就怒了。

入夜，燈火透明也趕不走覆蓋著尤家的愁雲慘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