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拂雪[第2頁/共3頁]

沈無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抬腳進了門，看著跪在地上的葉浮生，神采淡淡，不見喜怒。

甫一入內，葉浮生就先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暗香，眼下已經近冬，院子裡竟然另有蘭花開放，他細心一看，隻見這院子裡種了一棵還冇開放的梅花樹，四下則是各式蘭花，春夏秋冬四時開放的種類俱全，難怪到現在還不露寡淡。

她穿戴身白衣，長髮披垂，麵色慘白，麵貌也寡淡，唯有眼角嘴唇猩紅一片，襯出幾清楚媚，乍眼看去就像個討命怨鬼。

左邊的女子則大大咧咧地盤膝而坐，她穿的是絳紅色衣裙，頭髮隻用桃花簪束成馬尾，暴露光亮的額頭和頸項，隻手托腮看著中間的男人，側過的半張臉並不十清楚豔，但端倪可見清秀大氣。

葉浮生一句“打攪”還冇出口，目光在三人臉上一掃，身材便如遭雷擊。

位於下首的男人背對葉浮生，身量應當非常頎長，潑墨長髮被烏木簪束起小半，身著吵嘴錯落的道袍。

“去過，可惜我到的時候，那座山已經被大火焚過，寸草不留。我帶人翻遍了每一塊土石也冇找到他們，最後隻在屋舍廢墟下翻出了我暮年送給端清的‘飲血匕’。”沈無端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端倪間閃過一道令民氣悸的殺氣，“當年到底出了甚麼事？端清和顧欺芳……真的死了嗎？”

葉浮生感慨半晌，踩著青石小徑往屋裡走，疇前廳到配房，陳列擺放無一不精美，雖無珠光寶氣，卻多清淨高雅。

葉浮生打量了一下這座小院，比中間的流風居看起來新上很多，應當是厥後才修建的。

如何能夠！

葉浮生反問：“十三年前，前輩去過飛雲峰嗎？”

沈無端死死盯著這隻巴掌大的小銀壺，很久，他問道：“當年，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情？顧欺芳，如何死的？”

葉浮生抬開端：“前輩是如何猜到的？”

葉浮生的手抖了抖，低聲道：“是。”

沈無端喝了口茶：“挺好，當年他倆都說怕我帶壞孩子，不肯帶過來給我瞧瞧，明天可算是見著了。”

“我跟你師父是不打不瞭解的好兄弟，嘿，她如果還在，聽這話準得揍我。”沈無端笑了笑，“至於端清，他是這拂雪院本來的仆人，可惜三十年前在此散會後，就再也未曾相聚，此地也空置了整整三十年。”

一男兩女，圍著檀木小方桌坐著，桌上擺了茶水滴心，上首的位置空著。

他坐在阿誰空位，從黃衣女子手中拿走茶壺，為每個杯子都倒上八分滿的冷茶，這纔對葉浮生道：“男人漢大丈夫，站起來發言吧。”

葉浮生看到她的側臉，腳下一軟冇能站穩，結健結實地跪在了地上，可他冇急著起家，反而膝行到桌旁，對這一男一女死死看了半晌，才終究發明這都不是活人，而是被能工巧匠經心製成的人偶，連頭髮絲和指甲都做到詳確如真，隻是冇有活人的氣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