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枝節[第1頁/共4頁]
太上宮初來乍到,又實在惹眼,玄素不好派同門去查,隻好借一把斷水山莊的力,擺佈謝家現在隻剩下孤兒寡女,四周走動刺探些動靜無可厚非。
因著配房本來就吃緊,薛蟬衣又從露華院搬了過來,葉浮生把房間騰出來給了這姐弟兩人,本身則跑到玄素屋裡分走一張長椅。顧念著男女有彆,太上宮弟子都不往那房間去,玄素這半天更是繞道走,現在事光臨頭,他隻好硬著頭皮拍門。
謝離看了玄素一眼,道:“那位小師父說……定要見著玄素道長才氣說,且不成多言於旁人。”
謝離雖是男兒,到底還小,薛蟬衣內心又裝著事睡不平穩,乾脆讓他歇在床上,本身把長椅拖到屏風背麵,拿練功當憩息,故而這動靜一響,她便警悟地展開眼睛。
修道人該埋頭養氣,可玄素是個例外。他曾是個又傻又瘋的癡兒,八歲那年剛被端涯道長帶回忘塵峰時另有半麵渾身的傷,就像個被虐打過的小野狗,見人就凶,甚麼都不曉得。
端涯於玄素而言如師如父,倘冇有端涯道長紀清晏,世上就冇有玄素道長紀雲舒,他要麼還是個虛度工夫的瘋傻癡兒,要麼不曉得死在那裡爛成一堆狗都不啃的骨頭。
她隻考慮了半晌,便把謝離往身後一擋,抽開門閂,道:“好。”
癡兒治好了腦筋,竟是個聰明又純真的孩子,他彷彿還儲存著野獸般的本能,靠直覺去判定人與事,學不會太多的彎彎繞繞,直來直去得讓人不忍苛責。在練武一道上,玄素也天賦頗高,得端涯心血教誨,本身也肯下苦功,向來不叫師長難堪。
正因如此,玄素向來都把太上宮當作本身必須挑起的任務,理所該當,也從不推卻。隻是他武功好,城府不敷,在這個亂世裡難以挑起重擔,才磕絆至今未掌大權。
玄素的眉頭緩緩鬆開,道:“確有一件事,需求薛女人互助。”
葉浮生還冇醒,從緊皺的眉和不自發抓握被褥的手來看,他睡得並不平穩。玄素去探了把額頭,不燙手,反而有些讓民氣驚的涼,盜汗涔涔。
隻是那套功法不能燒燬,端涯本成心讓他重新學武,但是那些招式都在他不知事時被人以可駭手腕磨鍊進骨子裡,底子就忘不掉拋不下。眼看著“凶器”不能被毀,端涯就乾脆讓他學會“藏鋒”,以經文道義去扶正他的心機,定下各種條條框框限定他的行動,固然將人教得有些機器,到底冇讓其誤入歧途。
可惜端涯才教會他如何立品,還冇教會他如何立世,便已經放手人寰。
她考量一二,冇理出眉目,隻好對玄素道:“此事似有些門道,道長還招考慮,倘如有甚麼事是我能幫上忙的,也請不要客氣。”
此番牽動武林大會的葬魂宮右護法趙擎,便是被囚於此中一座浮圖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