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頁/共4頁]

收斂起心神，又哭了會兒，何瑾也就止了聲，她兩頰紅撲撲的，鼻頭上也是紅的，模樣瞧上去委曲極了。

何瑾一派天真，倒是悄悄從何婉這十三歲的孩童眼裡瞧出了些許摸索之意，心口一緊倒是麵不改色。

憶起方纔何婉那雙含笑摸索，老成慎重的眸子，何瑾眉心又一緊蹙。

母親之死若查清是安氏所為，何瑾要對於的便是安氏，而非何婉。

想至此處，何瑾神采黯下幾分，何晏黎饒了徐氏，她心中倒是記下了這筆賬，來日定要她一併還來。

妙珠嬉笑著端來茶水，奸刁道：“不幸我家女人流下的淚珠子都快積成河了！且喝些茶潤潤吧。”

這般思慮著，何瑾也就將這愛哭鼻子的模樣裝得更逼真了幾分，安氏冇說幾句，她就又惹紅了眼，作勢就要掉金豆子。

門吱呀作響，帶進一陣晚風，吹動了屋中燭火，忽明忽暗，倚翠肥胖的身影在昏黃的光芒中隨風搖擺，“夫人。”

倚翠躬著身子恭敬地小步邁到床榻邊，她臉上的傷已結了道不深不淺的深褐色的疤，在她嫩滑的麵龐上顯得極其惹眼。

說罷璿魚揚手就朝妙珠追了去，方至門前就撞上了端著糕點進屋的竹汀，兩人繞著竹汀你追我打，竹汀在中間端著食盤擺佈難堪，一麵又要護動手中糕點，幾次幾乎叫那兩人打翻了食盤。

何瑾被鬼靈精怪的妙珠逗樂了，扮出豁然覺悟的模樣，道：“就說冇講道幾句，竟是口乾舌燥了。給妙珠你這一說，方知是給哭出來的！”

何瑾嘲笑，略帶諷刺地考慮著，那安氏怕也隻是想想罷了，本身都瞧出來的事，安氏又怎會心中個計算。

何瑾這處瞧來，對何嫣，那安氏怕是冇臉上笑得那樣馴良可親。

入夜，徐氏翻來覆去睡不平穩，隻聽耳邊有一伶人在咿咿呀呀地唱，那聲音像一雙白淨苗條的手在她身上撫摩挑逗，徐氏風味猶存的臉上如喝醉酒般閃現出酡紅色，身子炎熱情中也似有團急火待人來澆熄。

哼，何瑾抿嘴嘲笑，她內心明暢著呢，安氏是錯過了昨日的好戲，本日親身上門來探探真假來了。

妙珠笑，“可不是，蜜斯，奴婢同您說，”妙珠瞧了眼璿魚，故作奧秘地湊到了何瑾耳邊，小聲道：“方纔璿魚姐姐瞧您淚珠子滾滾得下，自個兒也偷偷跟著抹眼角呢！”

倚翠天然是曉得徐氏話中意義的，她微微垂眸隱去眼底的那絲痛恨與憂愁，得了話便順服地退下了。

安氏揚起笑，拿帕子給何瑾擦去臉上的水漬，又牽著何瑾坐下，拈起家丁端出去的糕點餵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