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舊時故人[第1頁/共2頁]

“淨說些負氣的話，你我之間想必是有甚麼曲解，總要弄清楚的好。”

穆桃淺一刻也冇有擔擱，可她也不曉得該去哪兒，也不曉得現在該找誰。當她鄰近城門的時候還是虛脫地癱坐在了地上，看到阿誰熟諳的身影，隻叫了一聲姚大哥，便不省人事了。

“女人終究醒了，睡了整整一日，快吃些東西吧。”

粥用精美的瓷碗裝著端在麵前，固然很香，但又吃不下。她勉強嚐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身上的衣衫也已換了潔淨的。窗子半開著，穆桃淺住的這個彆院有六棵桃樹，她離京的時候，還隻要嬰兒手腕那麼細，現在卻長粗很多。京師的氣候比盧城略寒，但現在竟也開了桃花。阿誰苗條熟諳的身子立於樹下，任憑風掀著衣衿，孑然一身地清冷。穆桃淺起家，穿了外衫。

“女人快躺下吧，多安息安息。”

“你可知你走了以後，我的日子又是如何過的？你當年負氣要分開，我亦是固執的性子，便贈你兩株桃，並與你商定，待桃花盛開之時，你便返來複命。我想著早了不過一兩個月，晚則一年桃樹必勝放，想想你也消消氣了。一年兩載以後，我隨惦記，倒也隻能尊敬你的挑選。可阿桃啊阿桃，就算雨雪更迭、寒暖幾次，我仍然等不到。你又可知我的內心是多麼煎熬，第一年，我想著小師妹是不是長高了，第二年我想著小師妹未歸的啟事，或許是內裡的天下過分斑斕眷戀，第三年我想小師妹或許在盧城趕上了知心人，想要在那邊生根。第四年我垂垂放下心頭的不捨，第五年，我封了官加了爵，就在大婚的前一晚，我和弟兄們伶仃酣醉，卻還保持著一份復甦，那份復甦裡是小師妹你不在的欣然。”

穆桃淺說得有些衝動，眼中泛著淚花。閭邱轅又安知她這些年吃的苦。閭邱轅蹙眉，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可穆桃淺躲開了。閭邱轅的手停在半空中，空落落的，他背手而立，不再去看她。

穆桃淺長歎一口氣，看著漫天而下的桃花說，“自從進了六扇門，我穆桃淺恪守門規，對於門裡下的任務隻要從命，可這一走就是五年，再返來大師兄已躍上龍門，想想你我是同門兄妹，當年一同下山進了江湖，摸爬滾打數載。我覺得，非論如何，我都會是師兄最靠近的人，可到頭來不過是我的一廂甘心。或許在師兄看來，我穆桃淺冇有家世，倒是成了你這些年的停滯。”

閭邱轅搖點頭，攔在了她麵前，“你能去哪兒？來一時便要走了？”

穆桃淺不答話，隻是出了房門。穆桃淺走近了，閭邱轅回回身，扔給她一樣東西，“竟然連貼身之物都不要了。”

穆桃淺醒來的時候，屋外彌散著好聞的粥味。本來覺得是姚順的住處，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又有些疏離般的熟諳。這裡，是閭邱舊府。她吃力地從床上坐起，門外的阿嬤聽到動靜便進了門，端來了粥和一些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