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祖母的計劃[第1頁/共4頁]

張老先生看在眼裡，還道她是憂心胞姐，便勸她去看望一下：“休要過於擔憂了，吃一塹長一智，虧，早吃早好，記著經驗就好了。看望兩次是不要緊的，體貼長姐是人之常情，隻不要頻繁，勿惹令尊活力便是。”

到一聽，好麼，她說她全明白。小小男人漢賀成章，提早感遭到了不講理中年大嬸的能力——你就跟她們說不通事理！

賀瑤芳的功課與賀麗芳有些許分歧，麗芳過年就八歲了，該學些女紅了，瑤芳還小，還要等兩年才用學。是以她有一天的時候跟張老先生讀書，張老先生有些鬱鬱，老先餬口了這一輩子，也是看開了，本覺得是找了個養老的地兒了，現在看來，有些懸。

賀瑤芳老懷大慰，正要說甚麼，冷不丁聽到一個慢吞吞的聲音傳來：“阿姐甚麼都明白——明顯白白才捱了一頓罵——”

賀瑤芳發笑，這大哥向來都不傻。這世上的事情，不是看明白了就算完了，你還得會對付。不然，看明白了而冇法對付，隻能眼看著它變壞，可比稀裡胡塗的痛苦多了。

倒是本日媒人來回話，說是正有幾個合適的女人，品德樣貌都是極好的，內裡有一名新近過來的柳推官的女兒，是甚麼甚麼都好的。柳氏先前訂過親，不幸外祖死了，男家等不得，兩邊解了婚約。女人悲傷，拖了一二年，拖得年紀大了，父母焦急了，這纔不顧闊彆故鄉，想在任上給女兒招婿。

賀成章想要吐血，大聲道：“最後一句你不消說啦。”

媒人尋摸來尋摸去，這些前提，單拎哪一個出來，她都能尋著人，要想湊齊了，可真是難。巧了，手上有一個賀敬文，除了是個鰥夫，旁的樣樣都合式！

“嗯。”

尼姑慧通的呈現提示了賀瑤芳，本來她還在揣摩著如何樣將鬼神之語通報叫祖母堅信不疑。一見慧通，刹時就想明白了——她還記得，故鄉有一座傳說很靈驗的廟，婦人常去那邊求簽。到時候也可設法往那邊求一簽，偷換簽文一類的事情，她平常也是順手拈來的。傷腦筋的是簽文要如何仿造，她的筆跡拿不脫手，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賀家姐妹的力量是虧弱的，賀瑤芳心知肚明，固然她不樂意讓大哥摻合出去，但是，最後能勝利，還是賀成章的身份起了感化。不然，單憑她們倆，明著鬨是必定不成的。

“嗯。”

賀瑤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她大哥賀成章。撫了撫胸口，回味一下賀成章的話，忍不住笑了，可不就是甚麼事兒都明白麼？如果稀裡胡塗的，彆人說甚麼就聽甚麼信甚麼，覺得不拘哪個繼母都是好人，這頓打就不消捱了，隻不過他們仨就得賠進命去了。

俄然被綠萼從前麵拉了拉衣服——張老先生已經停了下來，正望著她呢。賀瑤芳也瞪大了眼睛回望他，敵不動，我不動。張老先生無法地一笑：“還在想你姐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