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祖母的計劃[第3頁/共4頁]

賀瑤芳發笑，這大哥向來都不傻。這世上的事情，不是看明白了就算完了，你還得會對付。不然，看明白了而冇法對付，隻能眼看著它變壞，可比稀裡胡塗的痛苦多了。

賀瑤芳不曉得，她在張老先生眼裡已經是個異類了，還在對著已經背過的書儘力裝“一聽就會”的聰明門生。老先生也很感喟，持續撣塵。

賀麗芳也在屋內說：“你好生讀書就是，小孩子不要多管閒事！”說著，還摸了一摸手。

比如，她和賀成章組隊去保賀麗芳，比如，他們仨組團回絕繼母進門。固然後者她已經做體味救，讓羅老安人不至於那麼必定。但是，統統定見的表達想要勝利，都有一個前提——讓對方看到你的力量。

又是仕進人家的女兒，樣貌也好，傳聞嫁奩也很多。更可貴的是，如許的人家的女兒，巧了肯做填房。羅老安民氣裡唸了八百聲佛，她已經做了最壞的籌算——要麼是鄉紳家冇見過世麵的女兒，要麼是窮秀才家要補助孃家的閨女。現在得了個官家有教養的女人，真是喜從天降！

媒人尋摸來尋摸去，這些前提，單拎哪一個出來，她都能尋著人，要想湊齊了，可真是難。巧了，手上有一個賀敬文，除了是個鰥夫，旁的樣樣都合式！

張老先生上座，賀瑤芳站在本身的書桌前，綠萼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這老先生將她家姐兒高低打量著，綠萼好險冇跳起來擋在賀瑤芳的身前。張老先生見這小丫頭像隻乳虎，很有撲上來的意義，隻得收回了目光。心道，罷了，這館看來是教不長了，這家裡高高攀冇一處普通的，當時我是如何昏了頭就覺得這裡安生的呢？

但是，以張老先生幾十年的經曆，也冇見過賀瑤芳如許的門生。即使男女有彆，也不該差這麼大，更何況另有賀麗芳這個普通的比較聰明的兒童擱那兒比著。老先生總覺著，這二姐兒學東西快，倒全然是天賦。旁人學東西，是在紙上畫畫兒，落一筆有一筆。她學東西，倒彷彿是把畫上落的浮塵撣淨，撣一點露一點，哪哪兒都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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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秀才倒是很有職業品德，一天冇讓他捲鋪蓋滾蛋，他就教一天的課，還教得很用心。他這平生，教過無數的門生，有聰明有笨，最聰明的那一個，現在已經做到知府，傳聞已經出發赴京——又高升了。笨的當然也少，也有慘到連秀才也冇考上的。隻是他教出來的門生，倒冇有窮得叮噹響還非要一頭紮進考場、不事出產的。隻能說，老先生教書育人是很有一套。

賀瑤芳老懷大慰，正要說甚麼，冷不丁聽到一個慢吞吞的聲音傳來：“阿姐甚麼都明白——明顯白白才捱了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