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瑤芳的決心[第1頁/共4頁]

一天以內，賀瑤芳吃了兩記驚雷，後一記尤狠――本來，她舅家不是被繼母整壞了的無辜不利蛋兒。

胡氏也是個潔淨的婦人，先前不敢說話，此時卻不得不勸道：“大娘，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一頭是你舅家，一頭是我們老安人，你……”

畢竟是一起做到太妃的人，初時的慌亂過後，賀瑤芳複又精瞭然起來。當務之急，是弄明白現在究竟是個甚麼景象！連上輩子忠心耿耿的乳母都不好信賴了，她得本身想體例去密查動靜。一時又想起兒子來，她兒子還在那一邊兒呢，剛纔懵了冇想起來，一醒過味兒來，她便顧慮兒子了。哪怕要歸去，也得想體例死上一死，困在這屋裡，以她這小身板兒，死都冇法死。

賀瑤芳怔住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公然，何氏先往銅盆裡投了張帕子，給賀瑤芳擦了把臉。揭開妝台上一個小小的瓷盒子，聞那香氣，當是麵脂一類。小孩子常哭鬨，又或調皮，常會臟了臉要洗，次數多了就會皴裂，是以家中是常備這些東西的。何氏才揭開了蓋子，又歎一口氣，將蓋子合上了：“這也太香了。二孃忍一忍，這會兒不好花紅柳綠的。”死了親孃，如何好帶著一身香？順手又將另一盒胭脂也收了起來，免得小孩子胡亂抓了摸到臉上去。

何氏給她又理了理衣裳，將她抱到床上，小聲叮嚀：“小娘子，我們可說好了，不要往外頭跑，外頭亂。彆煩著老安人，可就要餓飯了。”

何氏冇法，隻得將她抱到妝台前，自坐在凳上，抱她去看那菱花鏡，口裡道：“看看看看，這鏡子裡的小娘子是誰？怎地這般俊來？”口裡嘖嘖有聲，又說，“哭便欠都雅了，人都不喜好了。彆哭了，我們洗洗臉，吃糖粥。”

賀瑤芳偷空瞅了一眼鏡子，心頭一鬆，雖是年紀還小，瞧這五官還是還是本身的。被這一打岔，何氏又當她是孩子似地哄著，賀瑤芳也不美意義再哭了。

賀瑤芳淚眼昏黃裡，往左一抬頭，恰看到賀麗芳緊繃著的一張小臉兒。麵上猶帶著些濕氣，不知是氣出來的汗還是剛哭完的淚。賀瑤芳心頭一震，她總有二十多年未見這位姐姐了，幼年多蒙這位姐姐關照，才免受了很多苦。隻可惜，長姐卻冇能比及她翻身的時候便早早的故去了。這時的長姐不過七歲罷了，又有一雙弟妹要護持，從藐視起來便像隻乍開了毛的刺蝟。

小孩子的身材不頂事兒，更兼這經曆過分古怪，實在費考慮。賀瑤芳哭不一會兒，便有些頭昏腦脹。乳母何氏倒是個當真的人，抱著拍著哄了一陣兒，見她比以往哭得時候還要長些，不由有些焦炙，換著體例來哄她。

這等話，真要哄個三歲的孩子，也是行的，可惜，賀瑤芳現在不是真的三歲，也冇表情聽她說這些個。一想到本身現在才三歲，說的話也冇人肯聽，想做甚麼，怕是有一堆人攔著不叫做，就夠她再哭一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