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有一本賬[第1頁/共6頁]

宋婆子估計著輕重急緩，先告訴賀敬文等籌辦羅郎中返來。到了姐妹們住的小院兒的時候，內裡正熱烈。小院頗窄，姐妹仨住一塊兒。麗芳是長姐，住正房，兩個mm住兩側配房。正房更大些，正中的明間兒就是姐妹們堆積玩耍之地。

宋婆子道：“金銀夠使了，依著我看，有剩的，也不必全打了，不如利市略買些珠子、寶石一類，小個兒的，也不貴，鑲上去也都雅。”

會親的氛圍很怪。不算太大的屋子裡擠得滿滿鐺鐺，人多了，要麼就是熱烈活潑，要麼就是躁熱嚴峻。眼下較著是第二種。

羅老安人纔回轉了色彩，對宋婆子道：“方纔我又想起一件事兒來了，你去取十兩金子、二十兩銀子，尋本來那家鋪子，照時髦的款式，打些金飾來。哥兒姐兒漸大了，本來的鐲子就小了，不好戴了，須得換新的。另有阿誰孽障，給他換副金五事兒。再略打幾根銀簪子、鐲子，我好給那處的哥兒姐兒。”

賀瑤芳道：“好累呀。”

冷不防羅老安人道：“你們兩個咬甚麼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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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麗芳也有此感，口裡卻嘲弄道：“你又曉得了？”

羅老安人笑道：“那便好。等哥哥從部裡返來，我再來看哥哥。嫂子，借我個侄媳婦兒罷，與我分辯一下這京裡另有甚麼變故，免得我買東西找不著處所兒。”

羅二奶奶說了這一回話，又得了羅老安人的東西，視羅老安人便又靠近幾分，聽老安人這麼說，便忍不住抱怨道：“已經很下了，家裡不過是麵兒上看著像個模樣罷了。人丁太多了。都是一樣的郎中，那江家……闔家高低不過十來口人，花用比咱家少多啦。陳家原就家道敷裕，另有族裡幫襯哩。隻要我們家……”說著，眼圈兒都紅了。

羅老安人道：“會好起來的。”內心倒對孃家有了數兒――希冀不上啦。

“是。”

羅老安人一等侄媳婦兒出了門兒，就氣得哭了出來：“這都是甚麼不利孃家？！我爹孃活著時，多麼的紅火？到了他們手裡，竟窮酸了起來！”

羅老安人不痛快了起來，但是到了都城，還是要倚靠孃家的，不好立即便翻臉。她猶記得，這條衚衕裡住的，初時都是與她父親當年差未幾身份的官員。左鄰右舍都是官兒，她隻是個外命婦，兒子也冇中進士，與鄰居說話都要矮三分，須得藉著哥哥的勢纔好。強壓下心中的不快，笑道：“路遠長程的，人手也有限，也帶不了甚麼東西，些許禮品，嫂子不要嫌棄纔好。”

羅二奶奶忙說不敢。羅老安人親密切密握著她的手，一道進屋子一道說：“我幾十年冇返來了，都城就甚麼甚麼都變了樣兒，兩眼一爭光，不希冀你們，還希冀誰呢？”將羅二奶奶的手執起，細看她腕上的一對金鐲子：“這是京裡本年時髦的款式？另有衣裳，與南邊兒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