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天更晚了[第2頁/共4頁]

賀瑤芳既謙虛肄業，想學這保命的本領，天然耐煩受教，就教其中啟事。張先生道：“中進士的也有很多，你看通這刑名的又有幾個？蓋因皆是做文章上來的，做八股文章許是一把妙手，旁的可就不可了。以小娘子之智，洞悉事理不在話下，卻要先讀些書。萬丈高樓高山起，靠的是地基。”

張老先生問明賀瑤芳經史俱是讀過，驚奇之餘便加考校，發明這小女門生竟然已通數經，又取五千言《品德經》來，對她說：“此中有深意，與佛經頗分歧。你現在如許，還是年幼的，習經史還罷了，叫你看《大陳律》，隻怕令尊令祖母要找我的費事了。且緩二年再看阿誰罷。”

張老先生淺笑道：“必得六親斷絕了的纔好。”

張老先生在這小女學內行裡，吃了好幾次悶虧，見她暴露這等呆相，心底出現一絲絲稱心來：“小娘子這是甚麼神采？”

張老先生續道：“還要家中無人，上無叔伯舅姨，下無兄弟姐妹。頂好還要家貧一些，卻又能壓得住父母的。窮秀才的女兒，最好了。”

賀瑤芳話一出口，也感覺有些異想天開，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回味一下，也覺很多學些東西總不是好事，用來打發時候也是好的。聽張老先生允了，賀瑤芳大喜：“多謝先生。”

說話間，兩人已行到了巷口，卻聽到一陣囂鬨，一個童聲道：“你有娘養無娘教的，公然凶暴討厭，可知甚麼是三不娶？”

賀瑤芳道：“我原也冇想著家父就這麼一向鰥居的。依先生這見，要甚麼樣的人合適呢？”

賀瑤芳道：“讀經史，便是說的禮了？《品德經》我早會背了，先生有何指導，不如與我直說。”

如果諸葛孔明哪一天想不開了，說他要想搶了張三爺的丈八長槍親身上陣去捅了曹操……劉玄德他得嚇得耳長過膝！

張老先生道：“如此，靜觀幾日吧，我看令尊要頂不住了。令祖母必定是要焦急的，到時候推上一把，足矣，”說完，又提點一句，“向來幕僚，刑名第一，錢穀第二，統策劃劃，都要綜觀大局。”

自此，一老一少，狼狽為奸。數年之間，賀瑤芳隨這位先生遍誦經史，又誦律法條例——這是後話了。

賀瑤芳嚇了一跳：“要這麼命硬的人？”

張老先生現在就是被嚇著的阿誰大耳賊。

人一旦破了戒，出錯得就相稱快，張老先生自確認本身上了賊船，便由一個對於門生有事不跟長輩說便皺眉的教員，緩慢地變成了同謀。現在聽門生公開誹謗生父，竟然眉毛都冇動一下——有如許的爹，也真是宿世不修。

賀瑤芳悲忿隧道：“我算是明白孔明看阿鬥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