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十五宴（二）[第1頁/共2頁]

他憑甚麼說她如此不堪？

聶無雙一杯一杯飲著杯中的酒水，清冽的酒水滾入喉間，讓身子變得輕巧。她隻是笑，不斷地笑。

一個仇視齊國的皇後是冇法讓齊國心安的，更何況她堂而皇之在群臣麵前說出令齊國驚懼的話來：“……不出五年，齊國必是我大應統統！……”

聶無雙美眸透過那未閉合的殿門，媚眼流波，看著那殿外的顧清鴻，一口飲儘杯中的酒。

本來，他已冇法眼睜睜看著她走向那權力的最頂端。

“本日你就算死在本宮麵前也消不了本宮心中半分恨意。”

他曉得，這統統才方纔開端，屬於他的、齊國的災害才方纔開端……

“你需求我的恭賀嗎？”顧清鴻聲音清冽如泉水，淙淙如玉，一如往昔，隻是沉寂中帶著她不明白地絕望：“你說過，你做下的孽都是因為我。你為了當上皇後，你可曉得你做了甚麼？外間傳言你絞殺皇後，毒殺皇子，草菅性命……另有你結黨營私，欺侮朝臣……”

“大應永昌！”世人呼喝。

一句你已是應國新後令聶無雙隻想要掩麵大笑。她定定看了他好久，這才嘲笑道：“你不恭喜本宮嗎？”

……

蕭鳳溟見她如此肆意，微微皺了劍眉，輕聲叮嚀宮人帶她離席。蕭鳳青眸中一緊，等宴飲過了一半，這才悄悄離席。

她的罪，她的孽莫非不是他一人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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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歌舞曼妙，十五中秋夜，花好月圓，繁華的應京，物質敷裕，大家歡樂過節。顧清鴻忽地感覺遍體蕭瑟。寂然回身，一輪圓月悄悄掛在天涯，靜月無聲，彷彿天公一雙平和而悲慘的眼看著這不平的人間。

聶無雙看著他手心薄薄的裁紙刀，這類刀薄而鈍，可她曉得，他如果真的想死，赤手空拳都能自絕在她的跟前。

他的狠與絕，這一刻她才完整明白。

他漸漸步下禦階，在齊國，應國就是他們口中的“天朝”，應國天子寬仁愛民，懲辦贓官，輕徭薄賦……

心中彷彿被沸水沸沸揚揚滾燙而過，她在口中嚐到血腥味，那是她狠狠咬著貝齒而令牙齦滲血。

“顧清鴻，本宮的複仇本日才方纔開端！”她低了頭，直視他的雙眸：“統統才方纔開端！”

聶無雙死死盯著麵前決意赴死的顧清鴻。她俄然明白他為甚麼要趕返來“恭賀”她被冊立為新後，本來，他是來攻訐她的。

他抬起眼來，每一句都令她顫抖：“無雙，你走到明天，你已經變了！”

但是，他憑甚麼想要死就能死？

他曉得，齊國要亡了，不是亡在應國手中，而是要亡在齊國天子本技藝中。

顧清鴻眸中模糊有沉痛，但是他仍然沉默不語。聶無雙看著麵前的皎皎如朗月的俊顏，心底的陰霾如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