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潁州城（一）[第3頁/共3頁]

他氣得原地團團轉，昔日的儒雅沉穩十足不見。

“無雙……無雙……”他緊緊捏著密令，眼中痛色沉沉。

聶無雙看著他，眼中掠過淡淡的迷惑，問道：“楊公公不反對嗎？”

是該結束了，該結束了……

她看著夏蘭，絕美的麵上毫無神采，但是卻令夏蘭看得心頭髮寒，那是一種深切骨髓的絕望，那是看著千軍萬馬劈麵而來死一樣的沉寂。

破軍嶺一破，顧清鴻帶領幾萬人馬退守穎州城，日夜不斷抓緊修固城牆，支起戰弩，磨礪兵器。大家麵上都有一種板滯，那是逃過死劫的麻痹與茫然，這個亂世早已不知本身為了甚麼而戰，為了甚麼而死。

小小的潁州城當年不過是與秦國鴻溝交界的彈丸之地，現在倒是擠滿了很多兵士。顧清鴻命令不得擾民，以是很多兵士都在城中的大街冷巷翻開帳篷，或就甚麼也冇有，伸直宿在了街頭。

他看著她的黯然卻仍然絕美的側臉，一字一頓隧道：“這一次，娘娘不能再棄了奴婢。”

聶無雙抬開端來，當真看著麵前的楊直。千言萬語，心中曾為他們的將來謀好前程，可恰好他們一個個都似不肯意接管她的安排。

那麼客氣疏離，令顧清鴻心中一顫。楊直扶著聶無雙，對顧清鴻道：“娘娘一起馳驅，不知顧相是否有打掃潔淨的房間，讓娘娘先安息。”

這一場仗終究勝了，但是為何他冇有半分欣喜，隻要更加沉重。一起到現在，卻已經完整分不清這統統是為了甚麼。為了家國大義，還是為了一己之私。

“叮嚀下去，連夜行軍，務必在明日淩晨趕到潁州城。”聶無雙放下簾子，淡淡道。

楊直眼中終究有了波瀾，波瀾垂垂彙成水光，他忍住心底的酸楚，伏下身，慎重行了一禮：“奴婢謝過娘娘！”

……

夏蘭怵但是驚，喃喃不知所言。

……

“妾無雙呈請天子陛下禦覽……”

“是。”楊直低頭應道。安靜而安然。

還是……還是……她底子就冇想要今後……

“好。”她並冇有躊躇好久，清澈如泉的眼中掠過豁然：“本宮不會再棄楊公公。你和我，主仆兩人這一世，存亡相伴，鬼域相隨。”

他欲言又止，但是畢竟忍不住說道：“這潁州城城小，再加上四周無險要地形可依，娘娘……你還是迴應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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