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秋葉寒（二）[第1頁/共3頁]

拓跋翰沉默了半晌，道：“是該我報歉。我過於打動了。”

“明公子”皺皺鼻子，動搖手指道：“我哪是喜好熱烈的人。‘金樽清酒鬥十千’也不及我‘濁酒琴歌身安閒’。”

“我會的。”

“當時中秋花燈節，你不還說都城比西域熱烈嗎？”

拓跋翰在這一刻，才體味到了些許皇長兄的哀痛與無法。他後退幾步，跌坐回了木椅之上。

源鶴正欲起家禁止，就聽得一聲“九皇叔若不想落得我父親的了局，就千萬不能去！”

“王爺……”

拓跋翰“咻”地站起家：“不可，我要進宮，現在皇長兄不在了，我如何說，也替皇長兄做些事。縱使父皇在皇長兄這件事上被奸人矇蔽了眼睛，做得過分狠心，我是斷不能看著父皇被故意之人操縱！”

男人轉頭去看窗外，秋風甚寒，樹枝狠惡地搖擺。

“嗯。”拓跋濬複又對拓跋翰道：“抱愧，九皇叔，提起父親，我有些過於衝動了。隻是不想讓九皇叔冒險。父親，便是前車之鑒。”

“濬兒，你是甚麼意義？我是去勸戒父皇……”

“皇奶奶……我對皇奶奶的映像都恍惚了。隻記得奶奶是最寵我們的。”

拓跋翰昂首盯著拓跋濬細心地看了看，抿嘴笑了：“濬兒，你端倪間有皇長兄的影子，卻比他更加剛毅。”

拓跋濬朝源鶴點頭表示，便走到拓跋翰麵前：“我就曉得，若皇叔得知此事，會一時打動想去勸戒皇上。皇叔，你雖是我九叔，我們倒是自幼一起長大。我曉得，你看人總會先以美意度量對方，而實際上，你的美意並不會傳達到對方心中。”

“‘明公子’信賴，我天然也是無前提信賴的。”男人莞爾一笑，卻有些淡淡地哀傷：“隻是可惜了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

“我真是看不透安王到底想做甚麼！”拓跋翰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回桌上。

“殿下。”

“今晚的夜色過分濃黑了。”

皇長兄……被逼死的……拓跋翰的心彷彿被深深地鈍擊了一次。是啊……皇長兄是被逼死的。拓跋翰隻是一向不想看清，不想承認是他的父皇逼死了他恭敬的皇長兄。

“濬兒？”

“九皇叔性樸素重，隻是眼下很多事，不是疇前了。”

“好，好。”男人順著他的話。

“我就不像。”拓跋翰喃喃道：“疇前，賀皇後還活著的時候，說我性子更像我母親。不過，皇長兄也是，他最像賀皇後。麵貌像，本性更像，刻薄平和，平生為善。”

隨聲而至的是一身墨色衣衫的拓跋濬。

拓跋翰曉得，父親是天子，那麼起首，他的天子之位就高過統統。即便你以子對父親的設法去看他，他也不會以父子之心對待你。

皇長兄他殺之時，內心是如何的悲慘和絕望。龐大而無止儘的絕望把他淹冇了，他看不到一絲的但願，滿懷著對東宮諸臣與削髮和尚的慚愧，結束了本身的生命。他這麼有任務心的人，若不是到極致了，又如何會放手西歸。他的國，他的家，他的百姓百姓，都不要了。不是不想要，而是深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