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連碧[第2頁/共3頁]

“她們！！”慕容衝的聲音低下來，他的聲音明顯是降落磁性，非常男性化，恰好又帶了糯糯的尾音，他殺了人，手裡舞著帶血的劍，長眼睛充著血，清楚應當是一副惡魔噬人的凶暴模樣，但他看上去恰好是一副委曲不幸的模樣，彷彿他並未拿劍殺了人，而是死掉的那兩人十二萬分對他不住，都是她們的錯，她們該死、該殺、該下天國，叫你捨不得去叱罵他。

綺綠卻說：“如果宮裡真有人問了，奴婢隻說是兩位姐姐水土不平，得了惡疾而死！”

兩位侍女忙跪下道：“那兩位姐姐不自量力，乘酒力爬到大人身上，兩人相爭邀寵……大人也是醉了……此是兩位姐姐的錯，她們不配奉侍大人，奴婢們會把好口風，不泄漏出去就是了。”

“奴婢本姓段，原是關外段家，大燕降了，便舉家遷到中原，因家貧便入宮做了侍女！”

慕容衝小字鳳凰，長史原是大燕皇宮裡的連生奴，就是奴婢的孩子，平生下來就當主子的，長史十二歲的時候就過來奉侍剛出世的慕容衝，慕容衝是可足渾皇後最後一個孩子，珍惜寶貝得不得了，為了讓慕容衝好養，可足渾皇後特地恩準近侍們在私底下叫他“凰哥兒”。

“她們想灌醉我，反倒叫我灌醉了，她們醉了便說那人叫她們來奉侍我。我要殺了她們，我我我——我還要殺了那賊！殺了他！”慕容衝雙手擒起長劍，衝上前幾步，奮力在氛圍中劈了幾下，劍鋒過處蕩起一股寒意，長史退了幾步，便是碰到那劍氣，也會讓那恨意刮出血來。

乾嘔並不好受，甚麼也吐不出來，但是全部肚子腸子卻翻江倒海的，慕容衝縮在塌間，不由地想起本身第一次乾嘔……

慕容衝踉蹌著步子追出來，院子裡有連碧、綺綠兩名侍女，兩三個長仆，瞥見長史狼狽逃出去，一嘴是血，而慕容衝拿著劍追出來，兩名侍女嚇得抱在一起大呼“拯救！”，誰知慕容衝追了幾步，頭一歪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一會便收回苦澀的鼾聲，長史摸著紅腫的臉返來，站在慕容衝五尺遠的處所喚：“大人？爺？皇哥兒？”

連碧歎道：“若說難奉侍，宮裡哪一名主子不難奉侍，隻要拿著分寸，記著自個的身份，謹慎做人，便也不難，若得了大人的寵便是我們的福分，如果大人瞧不上，我們做奴婢的，儘本分奉侍大人的餬口起居就是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慕容衝瞥見長史向他使眼色，頓時明白了，他提起劍指著長史，長史忙向門邊跑去，慕容衝在前麵追，長史大呼：“大人……大人饒命！”

長史看她說話有條有理，且麵色平和和婉，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問道：“方纔問了你們姓名，一時還分不清，這位姐姐做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