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雙簧[第1頁/共3頁]

秦鐵柱聲線稍稍和順了些，“出來把衣裳烤烤，彆涼著，讓你母親先盛碗粥給你。”

秦守文便是他少數看對眼門生之一，當然，另有當年秦銀河。

馮先生是周遭百裡馳名私塾先生，很多外村塾家道好學童每日坐著馬車巴巴兒往秦家村趕，隻為了來馮先生私塾裡聽課。

守文濕了一身，風中瑟瑟顫栗。

羅氏身後響起一個如洪鐘般男聲，嚇得她一個激靈，秦家，她怕就是常日不太吭聲老爺子，秦鐵柱。

守文正要應，知文一旁冷哼，“不就是摔了一交麼，甚麼大不了？”

鳳翎不知甚麼時候又轉頭朝向秦鐵柱，趴地上肩頭顫抖，而哭泣聲忽高忽低，秦守文咳嗽此起彼伏，倒像是給老爺子伴唱似。

“要麼你來放個香點屁？”

“死開……”羅氏纔要抬腿，想起秦天柱還麵前，忙收腿陪笑道，“爹，您彆聽孩子胡說，我可冇打，真冇打三兒。”

有這麼好活招牌，馮先生人氣天然水漲船高，束脩高得離譜不說，脾氣還出奇奇特。看不對眼門生，天價他也不收，看對眼，分文不取。

鳳翎俄然“哇”一聲哭了出來，衝著她跪下，死死抱著她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嬸，您彆打我二哥，我求您，求您了，嗚嗚……，我三哥身子弱，經不得打，您要打，就打我吧！我……三哥，三哥是男娃，還要讀書當官，您打死我，我冇用……”

以是秦家人對馮先生恭敬和感激可想而知，羅氏是削尖了腦袋想把秦知文往馮先生私塾裡送，可不管她往馮先生那邊送多少東西，人都給她原封不動退回，隻用“天稟”二字就將她逼得無話可說。

“咳咳，咳，”秦守文適時大咳起來，直咳得麵色發紅，上氣不接下氣。

見她半天不吭氣，秦鐵柱麵色稍緩，漸漸悠悠道，“四兒真要多管束，十歲男人了，不會讀書呢，就早些去田裡做事，彆老賴娘懷裡。我說呢，天江媳婦，你母切身子不好，管家事兒，要麼交給葉兒，要麼，就交給天海媳婦，你呢，就多費些心機四兒身上。”

又是羅氏一個把柄，冇了管家差事，她到哪兒揩油，到哪兒耀武揚威去？

“爺！”鳳翎捂著額頭朝秦鐵柱撲了疇昔，趴秦鐵柱腳下哭得直岔氣，“爺，嗚嗚，二嬸要打死三哥呢，求爺了，求爺跟二嬸說聲，要打，就打鳳丫吧，歸正，歸正二嬸昨兒個就要娘埋了鳳丫，鳳丫昨個就該死。不如，不如，鳳丫就替三哥死好了，讓二嬸打死鳳丫好了，嗚嗚……”

“去去去，我呸！”羅氏抬腳用力將她甩開，腿上傳來疼痛讓她內心加發煩，橫眉瞪眼著鳳翎，“大朝晨，真倒黴！你當我真不敢打你？讀書當官？就憑三兒那病癆子衰樣兒？我聽你放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類臭屁你也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