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自責[第1頁/共3頁]

麵前閃過一張恍惚的麵孔。

顧莞寧恰是清楚這一點，以是纔會這般痛苦。

說的殘暴一點，顧家隻要另有男丁，就得持續上陣領兵兵戈。

顧家的家將們，大多跟著一起出征。終究的成果，也多是死在疆場上。隻要受了重傷有力再兵戈的家將，才氣從疆場上退下來，回到都城。

可事理是一回事，從豪情上來講，倒是另一回事。

“百餘年來，顧家兒郎大多馬革裹屍，死在疆場上。這是顧家兒郎最好的歸宿！奴婢信賴，侯爺到了地下，也仍然無怨無悔！”

可當這一刻真的到臨時，她才驚覺是多麼的冰冷可駭……

祖母又將經曆一次喪子之痛。

顧家以軍功安身，死了一個，便得有人代替。

以顧莞寧的沉著平靜，聽到這等措手不及的凶信，也感覺天旋地轉心中冰冷。

顧莞寧心中絞痛，卻曉得此事件早不宜遲。立即點了點頭：“就請夫子回一趟侯府，將此事奉告祖母。記得代我安撫祖母一番。另有，請祖母儘早拿定主張應對。”

琳琅內心憋悶之極，冇了說話的興趣。夙來多話的小巧也不想吭聲了。兩人冷靜對視一眼，一起沉默下來。

她再一次光榮，當年祖母將夫子給了她。

太夫人麵前一黑。

陳月娘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太夫人另一隻胳膊，孔殷地喊道：“太夫人，太夫人！”

更痛苦的是，她有力禁止，也不能禁止。

紫嫣趕緊應下，將溫熱的茶水端至太夫人嘴邊，餵了一口。

家與國，孰輕孰重，不言自明。

陳月娘慎重地應了下來。

兩行渾濁的淚水，從太夫人眼角溢位，然後滾落到衣衿上，很快便濕漉了一片。

“是，”陳月娘狠狠心說道：“不止如此。邊關送來戰報，軍中有了叛徒。侯爺領軍作戰時，被人從身後放了暗箭，射穿胸膛，當場死亡身亡。”

再痛苦，也得撐下去。

“侯爺戰死的動靜，應當剛送到都城。定北侯府高低還不知情。”陳月娘輕聲道：“娘娘是否要派人回侯府送信？”

她隻記得，顧淙脾氣馴良，沉穩少言，是可靠又令民氣安的長輩。這十幾年，顧淙代替顧湛，鎮守邊關，保護大秦江山。他雖不在都城，倒是定北侯府的主心骨。有他在一日，顧家便安然聳峙不倒。

“侯爺死了，接下來會如何樣？”琳琅低低問道。

陳月娘內心何嘗不震驚難過？隻是，她的父親丈夫都死在邊關。於她而言，如許的痛苦早已成了生射中揮之不去的烙印。

陳月娘本就是返來報信，可看到太夫人這般模樣，卻不忍說出口了。

太夫人並未完整昏倒，還算共同，喝了茶水，將參丸也嚥了下去。

小巧何曾見過顧莞寧這般慌亂無主的模樣，一時候既焦急又心疼，淚水不斷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