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誰是最勇敢的人[第1頁/共3頁]
“哎呦……你來真的啊?老子和你拚了!”
端了掛著刺刀的步槍,望著衛生兵消逝於硝煙方向,不由自問,誰是最英勇的人?他就是最英勇的人!我們隻要麵對一次滅亡,而他,要麵對無數次滅亡,一次次的死去,再死去,再死去!
衛生兵重新垂下頭,仍然死死壓住那傷口不放手,他看起來比病篤的人更絕望。
“如何樣?如果你想跟我換,我會考慮同意的。”
“這算是妒忌麼?”
倚靠在門旁,盯動手裡的參謀竹節領章,仍然看不出色彩。曉得這是金邊的,眼裡倒是灰的;曉得這是紅底的,眼裡倒是暗黑的;那交叉的竹節圖案該是金色的,可現在隻能看到刺目標白,一節一節的白如骨。很沉重,彷彿再也拿不住,不曉得沉重的究竟是這失容的竹節領章,還是這份與眾分歧的報歉。
拉開中正步槍的槍膛,尚餘兩發槍彈,又彎下腰,扯開那屍身的槍彈帶,拔出他的刺刀。既不在乎槍聲,也不在乎衛生兵的哭聲,又想起,曾經的那支中正步槍已經被蘇青奪走了,她用槍實在笨了點,不過她是個好女人,起碼她會善待那支槍。
一步步走向前,一顆跳彈不知從那邊反射起來撕破了戎服肩頭,劃過古銅色的臉,也冇能停下來,持續走到那跪坐在瓦礫間的身影旁。
梁參謀笑了:“好吧,我承認,此時現在,我是妒忌你那把槍。不過,僅限此時現在,過了這村冇這店。”
視野裡,那火仍然冇有色彩,白晃晃地騰躍,在灰色與玄色間。這類落空色彩的感受令人頹廢,煩悶。統統都如常,隻是冇有色彩。周大大夫說這不是眼睛的題目,可本身感覺就是眼睛的題目,或許眼睛被曾經的炮火震傷,或許眼睛病了。
“我哪有手榴彈?”
“彆再折磨他了。我說讓他死,你聞聲了麼?”
“啥啥都冇有?都這時候了還當你本身是混日子的輜重兵哪?就不能撿個啥麼?真服了!閃一邊去,看我的!”
“萬一是本身人呢?”
“想一起出去轉轉麼?”他拎動手槍站起來,拍了拍肩頭的落灰。
“豪情探一轉頭你連是敵是友都冇看出來就下來了?那你特麼還讓我這間諜連出身的斷後?跟你叨叨這工夫都夠小鬼子扔雷了!”
終究忍不住抬起了腳,狠狠踹在衛生兵的肩膀。鮮血猛地噴薄起來,四濺,打濕了本身的綁腿和鞋麵,也打濕了跌倒在旁的衛生兵絕望的臉,他不顧痛苦猛地又撐起家體撲向傷員,撲向那噴血的創傷,想要持續壓住他,捂住他,但是血已經不再噴了,傷員的腿也不再蹬了,固然還睜著眼,已經闔不上。
“那還縮個屁!甩手榴彈啊!”
嘩啦――身後有磚從牆上掉落,這可不是流彈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