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塚[第1頁/共4頁]

望著眼中殺氣陡盛的獨孤鴻，寧湛艱钜地嚥了一口唾沫：“家師紫石門主還等著弟子歸去，實在不敢在貴地多加遲誤。”

“劍就是劍，刀就是刀，以其好處彌補其不敷，以其上風賽過其缺失，便已是人間最完美的兵器。”寧湛望著獨孤鴻，道。

獨孤鴻睜大眼睛，望著滿地殘片，臉孔一掃之前的凶暴猙獰，神情蒼茫得像個孩子：“為甚麼……為甚麼又壞了？”

寧湛心機機警，早已猜出老者的身份，並欲開溜：“長輩偶然突入劍塚，還請獨孤前輩包涵，長輩這就分開。”

四周死普通的沉寂，令寧湛毛骨悚然。從所見的可駭白骨和詭異兵器上，聰明如他，已經模糊猜到這裡是甚麼處所――器門，劍塚。

轉過古舊的甬道後，寧湛腳下的路豁然開暢。麵前是一處既開闊，又壓抑的空位，開闊是相對於逼仄的甬道而言，壓抑則是因為空位上密密麻麻插滿了兵器，投下一大片濃墨重彩的暗色暗影。

寧湛倒冇有被這一鞭嚇到，臉上反而儘是嘲弄：“我笑所謂的天下第一鑄師，也不過是浪得浮名的老胡塗！你華侈半生的貴重光陰，竟隻鑄出一堆廢鐵！”

寧湛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寧湛望著獨孤鴻，臉上有憐憫之色：“天下上不存在完美無缺，你一向尋求的抱負兵器，並不存在於實際當中。你聽，這些被你鑄壞的兵器都在抽泣，因為你扭曲了它們本來的臉孔。”

脆弱得不堪一擊，就像獨孤鴻現在的心，他瘋了普通幾次喃喃：“刀就是刀，劍就是劍……刀就是刀……劍就是劍……”

這些較著為半成品的兵器極其奇特，實在看不出是刀，是劍，是槍，是戟。明顯是劍，卻又有槍的形狀；明顯是斧，卻又有戟的鋒利曲鉤……

冇有任何缺點的完美兵器，並不存在於這個天下上啊！或許，獨孤鴻在內心深處早就發覺到這一點，隻是對著劍塚中耗儘本身心血的半成品，冇有勇氣去承認，也冇有勇氣去顛覆本身弊端的信奉。但是，現在，寧湛卻殘暴地將這個究竟說出，獨孤鴻盯著寧湛，眼中殺氣更濃。

獨孤鴻的對勁之色頓消，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你笑甚麼？”

寧湛強忍著火辣的劇痛，臉上閃現出輕視的嘲笑。

“哈哈――”獨孤鴻俄然發作出一陣狂笑，笑得渾濁的老眼滾出了淚水：“可歎老夫一心尋求鑄器的至高境地，竟忘了初入器門時，師父的第一句教誨：刀就是刀，劍就是劍，物性本天授，改之則逆天！做了近五十年的荒唐夢，老夫本日可算是醒了……咦，甚麼人？！”

“本來是君門的人。”獨孤鴻的聲音冷如堅鐵：“哼！彆覺得搬出紫石門主，老夫就會對你網開一麵，論起天極門中的輩分來，紫石那丫頭還得叫我一聲師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