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第1頁/共2頁]
麵前自但是然閃現出她操琴時的模樣,然,現在的她,卻坐在另一男人的劈麵。有道是知音難覓,曲高和寡,她,倒是極易又找了個知音……
寂寂夜空,琴音遠度,畫樓竹樓裡另有一個他,他的心,亦被這琴聲抓得緊緊的,差點忘了本身來此是為何,差點忘了本身身處那邊……
竹公子學得很當真,若不是莊子裡的打更聲,他們還會持續下去。
竹樓的窗開著,窗簾被風吹得四散飛舞,那夜的涼,才如此無遮無攔地滲入出去,滲進她脫了大氅的身材裡,冷得她微微打了個顫抖。
之前的半截殘燭不知甚麼時候已經燃儘,竹心點了新燭時,那一堆燭淚猶顯冷寂。
畫樓的心,刹時便被這聲音給抓得緊緊的,完完整全沉入那般的琴音裡。
如有若無的,另有那人的氣味,是她熟諳的,曾經纏綿悱惻,入骨入髓。那曾深切她骨肉,讓她靈魂出竅,又何止是他的氣味?另有那一夜的蝕骨銷/魂,另有他,那是他帶給她的……
因為,在二十一世紀,易安也曾這麼說過。
若為一小我而冇法入眠的時候,是否代表還對那人牽腸掛肚?
不愧為傳說中的第一琴,琴音從她指尖流淌出來時,當真如山間水鳴,雪夜動鈴,集人間天籟之精華,彷彿天外來音。
隻是,被這琴音俘獲的又何止是她?
畫樓回到竹樓來的時候,已鄰近深夜。
暮秋的夜,冷風攜著淡淡水汽,拂動了窗簾,拂過或人空蕩蕩的心際……
她獨一比易安強的便是操琴,易安為了滿足她的小小虛榮心,便哄著她,拜她為師學琴……
一身黑衣,終分開竹樓,消逝在茫茫夜色裡,而竹樓的保護,倒是一個也冇有被轟動……
最後,竹公子表示很抱愧,竟然遲誤她歇息至深夜,乃至,在畫樓拜彆時,她感受,身後一向有和順的目光諦視著她,讓她融入暮秋的夜涼裡時也未曾感到寒意,直到她回到本身住處……
竹公子說要拜她為師,向她學琴。
竹公子眼睛一亮,“是嗎?那看來今晚有幸的人是我了?”
因而她教了,教得很當真,算是補給易安的……
心中又恨又酸,展轉無眠。
乾脆直接鑽進了被子裡,而之前暖和的被窩,也已經完整冷透。
畫樓也不扭捏推委,當即便坐在了那絕世蘭陵古琴後,開端操琴。
和竹公子在一起,相處老是很鎮靜,很隨便,一如她初度的感受,仿似已經熟諳了他好久,無任何拘束,以是,常常會忘了時候。今晚談起了琴這個話題,一個好問,一個善談,邊奏邊談,不知不覺到了此時。
聽著這話,畫樓內心一動,又有一個暖和的點被震驚,當她觸及到他眼裡溫和的燭光倒影時,這暖和便枝枝蔓蔓地延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