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計謀[第2頁/共2頁]

小太子決然回絕，泰安卻鍥而不捨。

他阿爹為人脆弱無主意，貪恐怕死又怯懦如鼠。但是和他阿孃在一起的時候，又確確實在曾經將對他們娘倆恩愛疼寵。

“他雕的那些木件小玩意，就都擺在昭陽殿的多寶閣中，父皇寶貝得緊。加上父皇非常不喜內侍們旁觀他做木活，總感覺那些宮人寺人都在背後裡嘲笑他。是以昭陽殿除了父皇的親令，自來從不準宮人進入。”

“你從昭陽殿出來以後，下一站是皇後地點的含章殿。每逢月朔十五，父皇需求去皇後孃娘宮中點卯。”小太子緩了緩，持續說。

招魂這回事，傳成嘉話就是帝王多情。

“你爹孃之間，若曾真的有過真情，她無辜受難，你阿爹就算脆弱無能不能親手替老婆報仇雪恥，心中對於亡妻，多少都會有慚愧。”

小太子表情盪漾，少年意氣上來，不由攥緊了拳頭：“泰安，若真有那日，我必然替你立碑刻篆，尋你骸骨重新落葬，享千秋萬世香火。”

他現在已經落空了父皇的全然信賴，如果再出甚麼幺蛾子，被扣上一頂巫蠱的帽子，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而在書案前，冇有人重視到的角落，一張薄薄的皮影小人順著窗頁的裂縫偷溜出去。

“招魂當然行不通啦。更何況隔了這麼長時候，你阿孃搞不好早都投胎了。我那裡有阿誰本領去招來你阿孃的靈魂啊？”她的頭搖成撥浪鼓。

但是能為漢武帝招來愛妃靈魂的少翁，第二年就被幡然覺悟的天子斬殺。

這話說的，倒很有幾分“有我一口吃食便定要分你半碗”的意義。小太子春秋不大，做事卻很有分寸，就算泰安是隻紙片鬼，都不忘承諾好處皋牢民氣。

他正了神采，慎重承諾：“你不得入皇陵，不要緊。今後就將你的骸骨安設在我的棺木中間。”

事已至此，他又甚麼還能夠落空的呢？

小太子沉吟半晌，內心悄悄有了計算。現在他身陷囹圄破局有力，泰安這一招雖不曉得效力如何，最起碼聽起來風險可控。

她這個彆例，確可一試。

禮品不及送出，阿孃就已經香消玉殞。最後的一年，悲傷痛苦的帝王經常淚光閃閃，摩挲著這柄舊梳，坐在小太子的麵前回想他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