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烤魚[第2頁/共4頁]
李清漪想著也感覺有些嘴饞,正要轉頭去叮嚀幾句,忽見裕王府的那幾個帶刀守在外頭的侍衛倉猝跑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聲音降落,像是要咳出血一樣的沙啞:“殿下,大同垂危。”
杜康妃的死對於裕王來講確切是大事,幾近成了彆人生的分水嶺,令他一夜長大成人。他大病了一場,三月裡病癒來白雲觀尋李清漪的時候,已經瘦的隻剩下骨頭。凜冽清寒的山風從樹梢拂過,吹起他的袍服,空蕩的袖口像是大鳥的雙翅普通揚起。
王直此人真名乃是汪直,本是做些海上買賣的買賣,厥後因海禁漸嚴,便又做起了海盜,糾結人馬占了薩摩洲(日本)的鬆津浦,自稱徽王,實乃此時的海上霸主。但此人對於朝廷倒也心存希冀,所作所為不過是“威脅官府,開港通市”。故而,朝中總有爭議,有人感覺‘王直可用,能夠招安’;也有人則是抱著“主謀之賊能夠招安,首惡之賊決不成招安”之論,不肯讓步。
此事以後,嚴世蕃又有了新的對勁之處,到處說給旁人聽:“天子之子且如此,那個敢不送銀?”
六月,俺答兵萬餘人入大同,大同總兵嶽懋戰死,邊關染血。
平白替江南百姓操了一轉意的裕王終究把心放回肚子裡,因而又偷偷帶著酒來找李清漪喝:“我聽高徒弟說,那張總督固然年紀大些倒是個有才調的,打了半輩子仗,兩廣之地素有威名。這一次,說不得能做出成績來呢。”
要曉得,大明言官由十三道禦史與六科給事中構成,權力極廣,上能夠規勸君高低能夠監察外官,“以其極清華之選”而與翰林、吏部並稱為四衙門。但是,到了今上這裡,這言官更加不好做了,動輒得咎,廷杖、除名、貶謫、下詔獄各種不一,的確是斯文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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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和嚴家的乾係本就不大好,顛末楊繼盛那過後,裕王府高低也都提了一顆心,謹慎謹慎不敢叫人抓著把柄。恰好嚴家那頭還不肯放過裕王,嚴世藩特地讓戶部扣著裕王的歲賜。最後還是高拱親身出馬,讓府上湊了一千五百兩,拉下臉送去嚴府,方纔讓嚴家那頭鬆了手。
裕王聞言非常受用,勉強提起精力喝了幾口茶,茶香入鼻,既清且甜,內心也靜了很多,隨即又問起午膳吃甚麼――他雖是天潢貴胄卻也冇有挑食弊端,最喜好吃些便宜簡樸的。山裡的那些東西剛好投了他的好,每返來都要吃點帶點,弄得掌勺的慈和還覺得趕上了個冒裕王名頭的窮鬼騙子。
提及此事,裕王麵色微變,冇啥力度瞪她一眼,歎了一句:“你啊......”縱是有一二的惱意,融了些許的情義,反倒去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