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餘恨[第2頁/共4頁]
景王的死訊傳到都城的時候,天子天然也不好過――他隻要兩個兒子,當然一時之氣將景王趕去藩地,可內心何嘗不疼惜。
她問好不好。
故而,高拱要走,裕王府裡也替他擺了一場酒,幾個講官也都來了。裕王喝得醉暈暈,臨彆了還握住高拱的手不肯鬆開,低聲道:“高徒弟如果得了閒,記得常返來瞧瞧。”
她杏眸敞亮,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似有暖風從心口過,暖融融、輕巧而柔嫩。她就站在裕王身前,身後是木窗,陽光從那邊照出去,整小我似是染了一層薄薄的光,刹時照亮了裕王整顆心。
裕王冇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伸手把她摟住了,抬頭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打趣說:“就這事不可,寶貝兒......”
因著景王的死,本年過年都過得非常冷情,京中高低都不敢去戳天子敏感的神經。不過,比及嘉靖三十七年的正月,裕王府上倒是有了件功德――高拱高升了。
天子聖旨:降低拱為太常寺卿,管國子監祭酒事。
但,讓景王去藩地的決定是他下的,景王傳聞也是路上趕路才得了病而去,真叫真起來天子也有錯。天子天然不好自打嘴巴,故而,他也不過是淡淡和擺佈說了一句:“此子素謀奪嫡,今死矣。”
裕王幾近有熱淚盈眶的打動,他彎了彎眉,眸光深深看她,點點頭,回了一笑:“好,我們再生個孩子。”
李清漪和裕王天然也聽到了這些動靜。景王和江念柔的了局,確確是叫民氣頭大快。
不管如何,高拱這一回確切是得了個實惠,太常寺卿不必說――這是正三品的九卿之一。國子監祭酒是甚麼職位?這相稱於當代的中心大黌舍長,這是個桃李滿天下的職業,統統的國子監學員都得叫校長一聲教員。要曉得嚴世蕃就是先靠父蔭入國子監,然後才上了宦途;民國的時候,蔣或人也有個稱呼叫做“蔣校長”,高拱成了國子監祭酒,大抵也能稱作是高校長了。
如何會不好呢?裕王想:那是他此生最愛之人。隻要她想,隻要她要,隻要他能給。
等著吧,他們誰也不會好過。誰也逃不疇昔。
不敷,還遠遠不敷。陶仲文阿誰臭羽士還活著,嚴嵩、嚴世藩那兩個藏在背後使詭計的人還活著,乃至是天子,他還是高高在上、未曾有半點悔過。
如此剮心之痛,此生此世都不能健忘。
“是啊,我另有你,”李清漪最後望了眼那薔薇架子,扭頭回吻裕王,然後道,“遲些,讓人把那架子拆了吧。”她看著裕王龐大的目光,重又吻住他的唇,悄悄的咬了咬他的下唇,笑起來,聲音就像是初春裡花葉簌簌落下的細雪,柔嫩而潔白,落在皮膚上時卻會叫人不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