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片幽情冷處濃（一）[第1頁/共5頁]

“娘！”阿遲和鳳嘯天同時打斷了明夫人的話。阿遲看了看鳳嘯天，鳳嘯天搶著說：“我已經承諾送四妹一張琴，您就不必送琴了。”

“好就是好，你一點都不消謙善。我在樂律上一向是自大得很，能讓我心折口服的人就你一個。四妹，你還不歡暢嗎？”鳳嘯天打斷了她。

阿遲歎道：“如果你不這麼忙，必然會是最好的琴手！”

劈麵的鳳吟天看著她，眉頭微微一皺。

鳳吟天走到明夫人跟前：“娘，兒子辭職！”

阿遲喘著氣捂著胸膛：“這五張琴無一不是無價之寶，我豈不是比帝王還富有了？

“娘早就不彈，放著也是華侈。”

阿遲一震，她冇有推測看似不著邊沿的鳳嘯天竟然會吹簫。娘教她琴，也奉告過她，琴簫合奏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以是阿遲對簫並不陌生。

本來鳳翔天也練琴，現在自慚形穢，竟起了毀琴之心。

大師這纔回過神來，還是歸席喝酒。阿遲卻已經不想再吃甚麼，隻覺心中漲得滿滿的。她酒不敢喝，菜也不想吃，隻把重視力花在明夫人和小豆子身上。明小微給她夾過幾次菜，無法都不甚對她胃口，淺嘗一下後都留在了碟子裡。

“無妨！”明夫人倒來了興趣，“一家人在一起樂樂，不講究吵嘴的。我年青時也彈過琴，恰好聽聽你的琴，看看我還能有幾分耳力。”她回身教過大丫頭采芹：“去將我那張焦尾琴抱來！”

一會兒采芹抱琴而來，放在幾上。阿遲見琴身木色古厚而清澈如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心中讚歎。手指一拂，琴絃動聽，如玉河鳴泉，萬壑鬆風。忍不住心中歡樂，讚道：“娘，真是好琴！”

很久，鳳嘯天鼓起了掌，鳳眸中竟然罕見地透出樸拙：“四妹，你彈得真好，我無話可說！”

鳳吟天道：“不消，我們是平常隨便彈奏，何必拘禮。”

鳳吟天點點頭：“是的。阿遲，它們都是你的了！”

“人與物也是講究緣分的，你初看五張琴，隻對綠綺讚歎；初彈，也第一個選中了它，那便是有緣。更首要的是，我已經聽到了最好的《流水》，看到了最好的你。彆的琴或許也很好，但我不想粉碎了現在的完美影象。你說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於我，琴聲三千，隻聽一曲。”

采芹早已端來一盆淨水，阿遲淨了手，溫馨地坐下，深呼吸幾次，讓表情規複安好安然，接著沉腕拂指，一曲《梅花引》悠但是起。

“很普通！”鳳吟天說，“你如果彈出老氣橫秋之感，那便不是十五六歲的人了，這個不消強求的。阿遲，情願彈給我聽嗎？”

鳳吟天可貴地一笑，道：“你隨我來！”

明夫人道：“也罷，四丫頭，狠狠敲一記你二哥，讓他曉得欺負我家阿遲的結果！”她仍然記取議事時鳳嘯天說不認女兒認兒媳的話，固然這話與她內心設法分歧，但在人前，她絕對不答應他不按章法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