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詭譎（二）[第1頁/共3頁]

至於到底是為了明示本身的恩寵，提示她主子的身份還是其他甚麼含義，蘇離現在是不肯多想了。反而很有些小家子氣的望著飛翠嘖嘖稱奇：“這桂魚本就極其可貴，又是這個時節，我看這盤桂魚如何說也得上百兩銀子吧？”

給長輩過目？

“順其天然吧。”蘇離含了幾片綠茶葉，試圖消滅魚腥味，“多做多錯，還不如袖手旁觀。”“那黃姑姑那邊――”飛翠緩慢的瞅了瞅四周，抬高了聲音道：“我看她方纔彷彿氣得不輕。”“由著她吧。”蘇離彷彿完整未受其影響，一臉的怡然得意，“遲早會撕破臉，不過是遲早題目罷了。”

“但是真的很新奇，味道也極好。”蘇離偏過甚，略有些茫然的瞅著她，明顯是不能瞭解她話裡的意義。黃姑姑眉角微挑，暴露一抹古怪的笑來，眼底卻流淌過一絲絲寒意，“這宮中另有太後孃娘在上……”

黃姑姑在一旁見著，眉宇間就暴露幾分冷意來。

方氏一時卻冇有罷休，緩慢的睃了一眼蘇離。

蘇離也不說二話，撈起筷子，扒開紅綠相間的蔥絲紅椒絲，夾起一塊烏黑的魚肉放入口中。肉如凝脂味極鮮，再蘸些許豉油，入口是肉質鮮美唇齒留香，看似輕描淡寫，卻恰好恰如其分，增一分則濃，減一分則淡了。

待到世人散去，飛翠不免勸她：“蜜斯，黃姑姑也是宮裡的白叟了，又奉侍了皇後孃娘多年，您又何必在這等小事上和她鬨得不痛快？”“不痛快？”蘇離起家，翻來覆去也不知在找些甚麼，“我冇有甚麼不痛快的。”

認生這兩個字，可算是深深刺痛了她。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頓時有些下不來台來。但周衍哭聲越來越短長，隻得生硬著身子，將周衍還給了蘇離，訕訕然笑道：“看來我們小皇子也是矜貴的緊，是瞧不上我們這些下人了。”

道分歧，不相為謀。

黃姑姑神采一僵。

飛翠完整有力了。

“又不是鷂子，要借力何為？”比擬起她的忐忑不安，蘇離看起來非常平靜，“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必定走不到一處。”自家蜜斯是如何的性子，飛翠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垂下頭沉吟了半晌，看了一旁的倚紅和凝碧一眼。

這孩子可貴的靈巧，除了離了蘇離會鬨騰以外，其他時候都安溫馨靜，不哭不鬨，也讓人費心很多。或許當真是應了那句話，這世上最能曉得民氣的，除了曆儘滄桑的白叟，便是不知世事的孩子。

轉眼一盤桂魚去了大半。

飛翠揉了揉眉心：“黃姑姑方纔的神采可不多數雅！”

懸在半空的筷子頓住了。

但細細思考，仍有很多不明之處，卻又不敢開口去問。

這句話傷害麵未免太大。

黃姑姑冷道：“給我。”方氏卻又朝著蘇離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略顯幾分遊移的，將孩子遞到她手中。飛翠眼角餘光瞧著，悄悄用手肘撞了蘇離一下。一塊魚肉落在麵前那瓷碗中，濺起了一層油湯。